慧娘後知後覺,過了一會兒才察覺自己的腳踝傳來了火辣辣的痛,瞬間,她的眼睛都紅了。
“好疼呀……”
魏石蹲在她面前,皺着眉似乎在思考什麼人生大事,片刻後輕聲道:“得罪了。”
慧娘還沒理解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魏石便直接将她的鞋襪給脫掉了。
慧娘微微睜大了眼,下一瞬,男人略顯粗糙的大掌便握住了她的腳踝,粗粝的觸感摩挲着她細嫩的皮膚,可慧娘壓根顧不上這點觸感,因為她的腳踝真的很痛。
“你輕點呀……!”慧娘怕疼的很,倒吸了一口冷氣。
魏石本想着幫她轉動一下看看傷的多嚴重,見她這麼怕疼,頓時不敢動了。
慧娘龇牙咧嘴的:“你還愣着幹嘛,先扶我回房!”
她現在屁股墩子還坐在地上呢,真是個悶石頭!
魏石回過神來,輕聲道好,慧娘朝他伸手,不過還沒伸出去,男人忽然就俯身,單手穿過她的腋下,攬住她的腰,一下就把人給抱起來了。
“……”
慧娘呆呆的看着人,和前天的情況一模一樣……不過這回,是回到慧娘自己的卧房裡了。
魏石将人放在床沿上,似乎半點兒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妥,接着,就在慧娘面前蹲下了。
慧娘的一隻腳還光着,雪白的腳丫垂在床邊,嫩生生的,魏石重新握上去,粗啞嗓音輕聲道:“你稍微忍着點,我得看看你傷的多重。”
慧娘還沒回過神呢,哪兒聽見他說什麼,隻是呆呆的看着男人頭頂,緩慢地眨了眨眼——
“哎喲!”
下一瞬,慧娘腳踝傳來一陣劇痛,她下意識就用另外一隻腳踹過去了!
不過猛地,被魏石伸手抓住了。
他不解擡頭,“做什麼踢人?”
慧娘瞪大眼:“你弄疼我了!”
“我在檢查你的傷。”
慧娘愣了一下,後知後覺……
“哦,我下意識的……對不起。”
魏石一點兒沒生氣,但也沒說話。
“扭傷了,但沒傷到骨頭,家裡有藥酒嗎?”
“沒。”
“膏藥呢?”
“也沒。”
魏石沉默了。
“我家有,你在這等着,我去取。”
慧娘睜大眼,他的意思是……他要照顧她嗎?
魏石:“我先去給你用冷水敷一敷,不能下地走路。”
“好……”
男人起身,然後就轉身出去了。
慧娘眨了眨眼,紛亂的腦子忽然就清晰了起來,對了,剛才魏石還幫她在所有人面前說話了來着……
她心緒複雜至極,正在回想魏石說了什麼時,男人去而複返了。
他端着一盆水,應該是沁涼的山泉。裡面投了一方帕子,重新在慧娘面前蹲下。魏石一言不發,将那帕子浸透,然後将擰濕的帕子敷在慧娘的腳踝上了。
慧娘又嘶了一聲,道:“冰冰涼涼的……好像不那麼疼了。”
魏石默默地嗯了一聲:“先這樣敷着,我回去拿藥。”
他變戲法一樣的,又不知道從哪掏了一方帕子,遞給她:“換着用,這個熱了就換另一個,我很快就回來。”
慧娘道好。
很快,男人的身影就消失在門口了。
慧娘亂糟糟的腦子重新開始運轉,她尋思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反應過來。
魏石剛才幫她說話,護着她在身後,這會兒還主動留下來幫助她……
慧娘咬了咬唇,忽然覺得這個悶石頭變得特别順眼了起來。
她自己嘗試着動了動這個腳踝,還是很痛,不過……更吸引她注意的是剛才魏石握住她的腳踝時……
男人的大掌似乎特别的燙,陌生的觸感如今還殘存在上面,慧娘咬了咬唇,盯着那帕子看了好半晌。
又過了一會兒,魏石去而複返了。
他剛一進屋,慧娘便猛然側頭,兩人的視線在門□□織。
男人抱着一小壇藥酒,手上還拿着幾張黑乎乎的膏藥。
“這麼快?”慧娘沒忍住問。
魏石嗯了一聲,重新走近。
他低頭一看,眉眼便輕輕一皺:“你沒換?”
慧娘吐了吐舌頭:“我忘記了……”
魏石沒說什麼,隻是伸手幫她取掉了早已溫熱的那張帕子,然後也沒換新的,而是拿過了藥酒壇子。
“我給你上藥,但是這個藥酒,有點疼。”
慧娘盯着他,随意嗯了一聲。
大概是聽出她的不以為意,男人重新擡起頭來,漆黑的眼神望着她:“疼就說……别踢人了。”
慧娘:“……哦。”
魏石也瞥見了她紅紅的臉頰,沉默一瞬,将藥酒倒在了手心上,仔細揉搓起來。
接着,大掌再次覆上慧娘的腳踝,慧娘忽然輕哼了一聲。
分明男人還沒開始動,聽見這聲音又擡起頭來。
“疼?”
“沒、沒……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