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仔細去看,眼底還是有熊熊大火。
慧娘一向會取悅自己。
看話本一定要點油燈,而當話本上的事情發生之前,她也怪會自己找舒服的。
“魏石頭,你……”
輕柔又甜膩的聲音在魏石耳邊響起。
木讷的男人終于有了回應,喉結滾動,額角的一滴汗珠也順着鬓角滾落下來……
………
窗外的雨聲淅淅瀝瀝。
屋内也有可疑的水聲。
而慧娘正有些迷離之際,忽然,大門口傳來了一陣猛烈的拍門聲。
“慧娘!慧娘啊!”
屋内的兩個人頓時愣住了。
像是活見鬼一般,慧娘臉上的血色都霎時褪去了。
真真就應了那句話,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關頭,慧娘真以為世上有鬼了。
不過很快,她就回過神來了。
居然是王氏。
魏石已經抽身,他麥色的臉頰也有紅暈,神情無措。
像極了被抓現行的……
慧娘翻了個白眼:“是我嫂子,你怕甚,這是我家。”
慧娘雖然這麼說着,但立馬又補充了一句:“你翻院牆走。”
魏石:“……”
“我大嫂那個人麻纏,我估計是下雨了沒走脫,被他們發現了麻煩事多。”慧娘怕他多心,一本正經的解釋。
魏石抿着唇,似乎有些受傷。
但片刻後,還是理智占據了上風。
他一言不發,穿好衣裳就從側門走了。
臨走前還看了眼慧娘,她單腿撐着去找傘,魏石似乎有點不想離開,但慧娘卻還催促:“你還愣着幹什麼,走呀。”
她絲毫不覺自己的行為,和那提褲子不認人的渣男也沒啥兩樣了。
魏石的下颌線緊繃着,扭頭關上了門。
慧娘緩了一會兒,确信魏石從後院走了,她才整理好外衣,打開了院門。
“喊喊喊半夜喊鬼呀!來了!”
門開了,外面果然是淋成了落湯雞一樣的王氏和杜有田。
王氏賠笑:“走一半,你們村道被落石給擋住去路了!走不了,隻能折返回來!”
慧娘哦了一聲,還是讓人進了門。
“我受傷了,沒法招呼你們,大哥自己燒水洗洗吧!”
杜有田忙擦了把臉:“诶,小妹你肯收留我就多謝了!”
他剛說完又被王氏一瞪,登時不敢說話了,王氏笑着走向慧娘:“小妹啊,浴房在哪裡了?還有巾子啥的估計也要借用……”
……
慧娘懶得管那兩人。
收留是她最後的底線。
打發走了王氏後她就回了屋,這會兒心又靜了下來,剛才還溫暖如春的房間裡如今冷冷清清空空蕩蕩。
慧娘咬了咬牙看向自己的床,都怪那兩人!
要不……
她一定能吃到嘴的!
慧娘自動忽視了魏石的所有拒絕,理所應當的這樣想。
可當她走到床邊低頭看見一些可疑的水痕,她忽然又面紅耳赤地将被褥扯過,欲蓋彌彰。
花塢村的這場雨下的很大。
不像是春雨的模樣。
而且村道上的确是王氏說的那樣,有些古怪。
不過,慧娘一覺睡到天亮時雨已經停了,空中全是春雨後的味道。
她起了床,打開了屋門。
王氏和杜有田昨日睡在隔壁,那是周陽他爹娘生前的屋子,她已經很久沒去打開看過了。
也不知道他倆咋收拾的,懶得管。
慧娘試着雙腿走路,發現魏石給她的藥當真很有用,她已經基本好了。
院門外傳來了鄰居們的說話聲,慧娘正準備過去聽一耳朵,忽然,隔壁的房門打開了,王氏走了出來。
“小妹啊,早。”
慧娘立刻收回了正常的走路姿态,點了點頭。
“昨晚怎麼回事啊?”
王氏歎氣:“這路給垮了嘛,山上好多落石,不知今兒能不能通呢……”
慧娘眉頭微微蹙起,聽懂了她的話外音,咋?路要是不通,難不成他倆還要在這住幾日不成,她可不想……
慧娘正糾結着,外面的忽然傳來一片喧嚣,有人大喊着:“山神廟給垮了!”
所有人心口都是一驚!
“啥!山神廟垮了?!這可不妙!”
雖然這兩年祭拜山神的人少了,可要是廟垮了,可是不祥的征兆啊!
于是村裡人都紛紛往山上跑,慧娘也顧不上在王氏面前演戲了,幾步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去請魏石匠!”
慧娘咬了咬唇,忍不住朝半山腰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