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魏石的聲音和窗外的雷聲一道響起。
慧娘認真地望着他的眼,她當然知道了。
她努力直起上半身,伸手想去抓魏石衣服上的一顆扣子。
可這會兒她曲着腿,有些吃力,魏石理智稍稍回籠,立刻松開人免得弄疼她,慧娘的腿得到了自由,她卻有些不滿意似的,又用手勾住了他的衣領。
男人被她逼得雙眼赤紅,整個人又朝前了幾分。
慧娘眼尾的小鈎子忽閃忽閃,問:“魏石,你知道我哥嫂今天來做什麼嗎?”
魏石頓了頓,搖頭。
“他們還想給我說人家!”慧娘憤憤道。
“我呸!打的什麼爛主意!我偏不便宜了他們,寡婦的生活雖然冷清,但是也自在……不過我大嫂有句話說的對……我還小,不能當一輩子的寡婦,可我要是再想找,也斷不能由别人說了算的……”
慧娘這話意味已經顯而易見,小狐狸大膽的很,勾着他褂子的手指沒絲毫要離開的意思,反而還鑽到了空隙朝裡伸。
雪白細嫩的手指觸到一片緊實,慧娘的嗓音越發甜膩了。
“魏石匠,你說我要是找人的話,找誰比較好呀?”
雨漸漸大了,砸在屋檐下噼裡啪啦,慧娘的卧房窗戶還沒有關好,一些零星的雨滴從窗外飄了進來。
慧娘剛說完,就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魏石擡眼,伸手給窗戶關上了。
屋内瞬間變得更加安靜,隔絕了雨聲,隻剩下兩人都略有些急促的呼吸。
魏石低頭看着人,心裡早就把這兩日發生的事情前前後後捋了不下三遍。
他雖然悶,但也不是不谙世事的毛頭小子。
話說到這個份上,自然也聽得懂慧娘的意思。
關窗時,魏石的大掌已經撐在慧娘身邊,這時候再退,多少就顯得有點裝傻充愣、不是東西了。
于是魏石長長的眼睫垂下,像是下定了決心。
“你考慮清楚了嗎?”
慧娘聽了這話,便知今日事成了十之八九。
她笑的狡黠,“考慮清楚了呀……魏石匠……”
慧娘雪白的手指點來點去,戳個不停,“聽說……你會的挺多的?和女人在一塊的事情,會嗎?”
魏石沉默。
他想到那些話本子,也不知她是不是和話本子裡學的。
可話說開了,有許多事就不需要遮掩了。
慧娘的手大膽的很,一會兒戳戳這裡,一會兒掐掐那邊。
他身上的腱子肉都是硬邦邦的,一點兒也不好玩。
而且随着慧娘的膽子越來越大,她的呼吸倒是越來越急促了,可上頭的男人還是不動如山。
慧娘急了。
她生澀的很,又偏下定了決心要拉他一道沉淪。于是鼓足了勇氣,立刻伸出了手将人的脖頸一勾,紅潤的兩瓣唇就貼了上去——
貼在了男人略顯幹燥,微涼的唇瓣上。
魏石一怔,而後終于有了反應,不等慧娘如何,他的喉間就像是逼急了一樣發出低啞一聲,猛然,咬住了慧娘的下唇。
“疼……呀!”
兩人都沒有經驗,但慧娘依稀覺得親吻也不是這樣的,而魏石也是一怔,随後立刻就放緩了動作,輕柔地安撫……
隻是,唇舌未曾離開片刻。
慧娘開始哼哼唧唧,紅色小舌試探般朝前遞,雪白藕臂也勾着他的脖頸,像沒骨頭的菟絲花。
她還不是很滿足,挺高了朝前蹭,這副模樣真是要把男人給逼瘋了。
“魏石……你過來……”
慧娘忽然用手勾住了他的腰帶……
魏石有一瞬間的錯愕。
這一瞬間,那話本子上的插圖和夢完美重合。
慧娘覺得,守了一年活寡的膽子就是大,她現在就想嘗嘗那滋味兒了。
不過男人卻像是找回了理智一般。
“不行……”
他握住了她的手,退後一步。
慧娘也愣住了。
顯然沒想到這個關頭他還能拒絕自己……
簡直……堪稱臨門一腳的聖人了。
慧娘霎時紅了眼:“為什麼不行?”
她有些難受,紅着眼像個兔子,偏還盯着獵人,妄圖把獵人給吃到肚子裡去。
魏石的想法自然是周全許多。
譬如……
去杏花村提親才是第一位的。
慧娘哪裡顧得上這麼多,她就像個沒吃着糖的孩子,鬧得不行。
“魏石,我好難受呀。”
她纏着人,半分不肯松手,可憐魏石頭一件褂子已經被她扯得松松垮垮。
無奈的,男人歎了一口氣。
他低聲道:“你别動了……”
“我不我不……”慧娘紅着眼咬他。
魏石直起了上半身,任由她挂在身上亂動,看似臨危不亂,但胸口的心跳也和窗外的驚雷差不多了。
而他無奈的,按住了慧娘兩條細腿,試探地——
瞬間,慧娘就不動了,像被人按下了什麼開關。
她和面條一樣挂在人身上,微微睜大眼,她紅着臉去看男人的眼睛,他還是那副死樣子——
就像個清心寡欲的佛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