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想着,也不知道時間到底過了多久,李振才緩緩的睡了過去。
這邊發生的事,徐霁自然是不知道的。
第二天的一早,道觀門口就有許多病人等着了。
今兒是周末,孩子們都放假。徐平徐果才上初中,課業并不繁重,鄉下也不講究補課上補習班這事。
所以一大早,兩個孩子就被打發上來幫忙了。
徐霁負責給人看病,徐平負責招呼人排隊,徐果就疊符賣符收錢。各有分工。
你别說,兩個孩子的人不大。那嗓門确實敞亮,又是自家大哥的地方,那就更加自在了。
一時間,本來古樸清幽的道觀,硬是被他們吆喝着變得熱鬧極了。
排着隊的人也不着急,就這麼笑着看着倆人,有認識的還打趣兩句。
李振和羅心雨上山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不大的道觀大門開着,一眼望過去就能看到院子裡坐着排隊的村民們。
排隊的村民還不少,男女老少皆有,長長的院子快坐滿了。人們一邊排着隊,一邊和周圍的人唠着嗑。
李振和羅心雨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驚訝。
沒想到,在這麼偏僻的地方,來看病的人還真不少。
倆人進了道觀的大門,就被眼尖的徐平給發現了。
“看病要排隊,後面有椅子先坐着。前面有茶水,想喝的自己倒啊。”徐平聲音洪亮,這一招呼,院子裡的人也望了過來。
李振和羅心雨有些尴尬的坐在後面的凳子上。不為别的,隻是因為夫妻倆的穿着跟周圍的村民們實在是不搭。
因為天氣冷,倆人都選擇穿上了羽絨服,皮棉鞋和棉褲不管是樣式還是面料都和周圍人們的穿着十分不一樣。
如此,倆人一來,衆人的目光就不約而同的望了過來。
好在李振算是土生土長的村裡人,沒一會兒,就用鄉間話跟前面的老鄉搭起了話。
那老鄉知道李振也是他們這附近村子裡的人,就熱情了許多。
三兩句就把李振想要知道的關于這位徐神醫的事告訴了他們夫妻倆。
不出意料的,對這位徐神醫十分的推崇。
期間,前面幾個排隊的也加入了聊天的隊伍。更是把徐霁看病針灸的功夫說的很是厲害。
一邊說,還一邊舉着例子。說自家某個親戚來徐醫生這邊紮個幾次針,就把痛了幾十年的腰疼給治好了。
周圍的人也紛紛的附和,說着自己知道的在徐醫生看病看好的例子。
聽着周圍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李振本來還堅定的心都忍不住恍惚了起來。
這時,一位看好病的老人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得出來,對方對治療的效果很是滿意,滿是皺紋的臉上還帶着笑。
這時候有認識他的人就招呼了起來,“老李,怎麼樣?你這腰還要紮幾次?”
聞言,老李高興的道:“不用了!徐醫生說我這好的差不多了,不用再針灸了。今個是最後一次。”
“那感情好。你這腰疼的毛病可有段時間了,治好了就好啊。”兩人仿佛很熟悉,連老李病的情況都知道。
“那可不是。這病折磨了我十幾年了。自從徐大夫給開了藥,紮了兩次針,我這腰就沒疼過了。徐大夫是這個。”老李豎了個大拇指。
周圍的人聽見了,紛紛對他說恭喜。老李聽着,那滿是皺紋的臉上笑的仿佛一朵盛開的菊花。
聽挺直了腰,擺着手高興的離開了。
半上午的時間,李振夫妻二人一直看着聽着。
連道觀賣的符有兩種,又産生過哪些神奇的效果,倆人都聽說了個清楚明白。
期間,倆人自然也見到了偶爾出來的徐霁,自然震驚于對方的年輕。
但由于村民們先前的鋪墊,倆人卻又不覺得特别震驚。
終于輪到倆人,夫妻二人緊緊握住彼此的一隻手,然後鼓起勇氣踏了進去。
而徐霁,看着眼前年輕的夫妻二人,想到昨天上午找自己看病的祖孫二人。了然的笑了笑。
“孩子具體該怎麼治?昨天我都跟孩子的奶奶說了。倘若你們有顧慮,也可以帶着孩子去别的地方看一看。”徐霁語氣很平和,心裡也沒覺得有什麼。
他也知道,這個世界對于醫生這個職業來說,普通人第一眼就是看的醫生的年紀,年紀越大可能說明經曆經驗越多。
病人的信任感也越高,自己外表這麼年輕,孩子的家長有顧慮也是正常的。
“不,不!”沒想到,面前的夫妻倆連忙擺手道:“徐醫生,我們夫妻不是這個意思。我們來主要是想再了解了解孩子的治療方案,可以的話,之後就請您繼續給我們家小寶治病吧。”
看着面帶懇求的夫妻二人,徐霁先是有些驚訝,随即笑了笑。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