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等到中午,王狗子就洗上了熱水澡,還穿上了一身暖和的衣裳。
昨天的時候,徐霁就把王狗子的事跟家裡人說了。
張翠香這個人雖然有時候有些小氣。但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
雖然心疼于每天兩塊錢的工資,但她也知道,這是自家兒子給那一家人變相的幫助。
她也是過過苦日子的,難的時候那是經常睜着眼睛到天亮。沒辦法,愁的睡不着啊。
那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當家的男人還癱在床上。真實情況不用說都知道,湊合着不死罷了。
所以昨天回到家後,張翠香就把幾個孩子以前穿小了的沒舍得扔的厚衣服找了出來。
都是洗幹淨放着的,現在找出來拍打拍打再曬一曬就能穿。
等到第二天,張翠香就把衣服給送上山來了。
當看到孩子那模樣,張翠香再多的不舍也沒了。
天多冷啊!看看孩子穿的什麼?這麼薄的襖子都硬的發黑了!穿着手腕都露出來了。腿上的褲子更是隻有一條單褲,孩子腳脖子都凍得發紫。
許是當娘的都見不得孩子這樣。所以張翠香一上山看到王狗子後,就忙的提溜轉。
一會兒指揮王狗子舀水,一會兒指揮他燒鍋的。總之倆人都沒閑着。
徐霁老神在的坐在屋裡給人看病,空着就出去看着他娘給王狗子全身涮洗幹淨,又穿上徐平以前的棉褲棉襖。
此時,這小子正乖乖的坐偏房的屋檐下,頭上頂個碗。張翠香正在給他剪頭。
本來很機靈的一個小子,此時在張翠香的手裡,那是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要擡頭就擡頭,要閉眼就閉眼的。
徐霁看着有點想笑,也是真的笑出了聲來。
聽到他的笑聲,張翠香倒沒什麼反應,王狗子倒是臉紅了起來。
等到頭發剪完,徐霁看着他那有些參差不齊的鍋蓋頭,還是忍不住臉上帶了笑。
徐霁的卧室是有鏡子的,這小子在剪完的第一時間就去看了。
奇怪的是。原本頂着一頭髒兮兮亂糟糟的頭發時他不覺得有什麼,但如今全身洗刷幹淨又穿了一身暖和的衣服,就覺得頭上剪的那幾個豁口有點不美觀了起來。
王狗子睜着他那雙大眼睛控訴的看着徐霁,徐霁也就不逗他了,随手扔給他一個小竹筒。
王狗子接住後,疑惑的看了看。小竹筒不大,也就小孩子手掌長,兩個拇指粗,上面還蓋着木塞。
王狗子打開木塞,一股藥香迎面而來。
“裡面是凍瘡膏,每次洗完臉和手記得抹一抹。”徐霁交代道。
“嗯!”王狗子一隻手緊緊的握住小竹筒,用力的點了點頭。不知怎麼,眼睛又開始酸脹了起來。
張翠香在山上把王狗子給拾掇好,中午又給做了飯。
吃過飯後,看王狗子不管什麼活都幹的有模有樣的後,就放心的下山了。
快進入臘月了。雖然天冷沒有農活,但家裡不僅養着一群雞,兩個孩子需要她操心,光家務活也是不少的。
說清閑哪有真正清閑的時候?
徐霁和王狗子待在山上,不時的接待上山來的病人。
中午吃過飯後,徐霁讓王狗子回家去了一趟。給他爹翻翻身按摩一下。
因為家是在隔壁村子,他人小腿短。徐霁就給他用了疾速符。
徐霁先告訴了他用法,這小子聽完之後人都傻了。
瞪着眼睛,嘴巴張的大大的看着徐霁,一臉的不可置信。
徐霁挑了挑眉,手動給他閉了嘴,把符給他放在腿上的衣兜裡,用靈氣催動,示意他試一試。
王狗子來到道觀外,試探性的往山下跑去。
沒跑幾步路,就覺得雙腿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般,擡起落下都十分的輕快。
速度更是一騎絕塵,自己隻要稍稍用力擡起落下,掌握好方向就行了。
等王狗子下午回來,整個人都興奮的不行。
看徐霁的目光都不一樣了,原先是尊敬中夾雜着感激。現在就是崇拜跟看神仙一樣了。
私下裡更是把那張用過的符翻來覆去的看個不停。
徐霁也沒管他,等下午畫符的時候就發現他更加小心了。進屋出屋都輕手輕腳的,唯恐打擾到自己。
疊符的動作也更加的認真。許是終于意識到這些符真正的作用了,一張張的虔誠的不行!
徐霁任他由他,過幾天肯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