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袖逸拉開副駕駛門坐了進去。
一路禹自勉把紅色跑車開的風馳電掣,吳袖逸看他陰郁暴躁的表情,手探進包裡摸到一支防身用的鋼筆,一直攥在手裡。
萬幸一路無事來到她工作室,二人一前一後走進辦公室。
在前面疾走的禹自勉扶着頭猛然搖晃了一下,差點摔倒。
吳袖逸吓了一跳忙扶住他:“你怎麼了?”
禹自勉臉色蒼白,雙手顫抖的沖向垃圾桶,垃圾桶裡的咖啡潑灑在地上,他還試圖想捧起地上的咖啡。
看他不顧形象的樣子,又想到剛才他說餓了,吳袖逸忙問:“你是不是低血糖了,快坐下。”
吳袖逸扶禹自勉坐到沙發上,吳袖逸說:“我馬上去給你弄點吃的,你先休息一下。”
吳袖逸匆忙跑出去。
禹自勉神情癫狂抱着頭從沙發滑到地上,極度痛苦地滿地打滾。
忽然,禹自勉停止了掙紮,剛才臉上痛苦之色全都消失不見,他不慌不忙地站起來,擡手随意整理了一下弄亂的衣服。
與此同時他目光冷冽的欣賞着吳袖逸的辦公室,尤其注意那些私人用品。饒有興緻挨個擺弄。
最終視線停在一卷粉色緞帶軸上,他擡手把緞帶軸打翻滾出很遠,粉色的緞帶長蛇似的攤了一地。
他用指尖挑起緞帶尾端,一圈一圈的纏在手上,雙手用力一抻緞帶,緞帶仿佛繩索一般發出一聲韌制的脆響。
……
工作室沒什麼現成食物。
吳袖逸隻能把自己帶的食物,快速加工了一個土漢堡和一杯豆漿。
土漢堡是她從上學時候最常吃也吃不膩的糊弄餐,熟悉她的人都知道。
當年爸媽離婚後,媽媽遠走她無人照顧,自學了饅頭夾雞蛋蔬菜,為了把幹結的剩饅頭做的柔軟好吃,她還專門研究過,也算她的獨門秘方了。
吃過的人都說好,有個寄住在她家的小弟弟波寶也很喜歡吃,問她這食物叫什麼名字,她糊弄小孩随口起了一個土漢堡的名字。
她端着食物推開門大吃了一驚,滿地的緞帶閃着鱗甲的光芒,淩亂的搭在桌子纏在椅子腿上,拖在地上,仿若蛛網,隻等獵物踏入早已準備好的陷阱。
而沙發上早已不見了禹自勉的蹤影。
吳袖逸産生一種可怕的直覺,她毫無防備的後背已經被毒物盯上了,不由自主的汗毛直豎肌肉緊繃。
食物脫手,她緊握防身鋼筆猛地回頭進攻。
不知道何時禹自勉已經與他近在咫尺,近到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呼吸的溫度。
而她的鋼筆尖正抵上他的臉。
“你藏在我後面幹什麼?”她吓壞了,心髒狂跳,憤怒的質問道。
禹自勉撥開鋼筆,一隻纏滿粉色緞帶的手穩穩的接住了她脫手的食物。
禹自勉晦暗的眼波在她的臉和土漢堡之間流轉。
半天沒說話,臉上的表情似乎比她還震驚,仿佛受到驚吓的是他一般。
雖然他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逾矩行為,但吳袖逸總覺得他精神不太穩定。
吳袖逸心裡不安,不願再和他共處一室,轉身出了辦公室。
她現在一秒鐘也不想和他多相處了,找出幾塊布料快速開始裁剪縫制,隻想快點做好衣服把禹自勉打發走。
等她做好衣服送到辦公室,意外發現禹自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門口的紅色跑車也不見了。
她做的土漢堡和牛奶被吃的幹幹淨淨,空餐具整齊的擺在桌上,桌椅歸位,連淩亂的粉色緞帶也被一絲不苟的卷好放回了。
仿佛剛才混亂的一幕都是她的幻覺。
吳袖逸生怕他還藏在什麼地方,直到看到大門口的監控确定他真的走了。
吳袖逸這才松了口氣。
真是個怪人!
總算能獲得安甯,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打開工作app發現置頂的沉默是金還沒有确認收款。
昨天吳袖逸已經把傅高明定制裙子的預付款退了回去。
吳袖逸處理完别的消息,越看置頂的沉默是金越煩,直接把他取消置頂。
如果傅高明堅持不收回預付款,吳袖逸本着職業道德還是會完成這單交易。等這次交易完畢後把他拉黑。
……
本以為與禹自勉的交集就會到此為止,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禹自勉的紅色跑車已經占據了工作室的第一個停車位。
吳袖逸看着紅色跑車就覺得一陣頭疼。
好在今天工作室人來人往,給她增加了不少安全感。
推開辦公室門,禹自勉端端正正像個小學生似的坐在沙發上,似乎還有幾分拘謹。
吳袖逸進來把他吓了一跳,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姐姐,早上好。”
吳袖逸足足愣怔了三秒,要不是他還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她幾乎以為是換人呢,比如禹自勉有個雙胞胎兄弟什麼的。
昨天的桀骜狂狷不見半分蹤影。
吳袖逸猶猶豫豫的問道:“是來拿衣服嗎?”
禹自勉羞澀的點點頭。
直到禹自勉從試衣間裡出來,吳袖逸還回不過神來。
郝樂上前幫禹自勉整理了一下衣服,對吳袖逸說道:“這個小兄弟好乖呀,我要有這麼可愛的弟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