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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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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列偶爾在學校遇到姜堇,走廊,樓梯轉角,或是食堂。

她穿校服,垂着幹淨到通透的眸眼。

陳列也偶爾在拳館遇到姜堇,端着托盤,在看拳賽的人群間穿行。

她穿不同款式的短裙,但總歸是火焰般灼灼燃燒的紅。

兩人從不打招呼,沒看見對方一般,目不斜視地擦肩而過。

漸濃的秋意是一層層堆疊起來的,落葉疊一層,愈漸清寒的月光再疊一層,寒涼的空氣再疊一層。

陳列即将迎來他的第一場拳賽。

這樣的拳館裡大家穿得并不正規,緊腰的拳擊短褲,戴拳套,再以外也沒什麼像樣的護具了。陳列站在拳台上,裸着上身,露出肌肉的緊緻線條和隐隐的腹股溝,那般熾烈的射燈打在後脊上,竟一點也不覺得冷。

有賣酒女郎聚在拳台邊,望住他的方向笑,掩着嘴竊竊私語。

沒看到姜堇的身影。

陳列的注意力全在對面,對手擊打着拳套小碎步蹦跶着,他隻是沉默,安靜而沉默。

有人在調笑賣酒女郎:“怎麼,喜歡小白臉啊?”

這句話壓着裁判哨音,伴着陳列出拳,似有破空的嘯聲。

說那話的人連同所有圍觀的人都驚了下。一時間,向來喧雜的拳館陷入漫無邊際的沉默。

沒人見過這樣風格的“拳手”。

他出拳的瞬間反襯着他平時的安靜,令安靜時的他像隻伏擊的豹,醞釀着一次兇猛的進攻。他的出拳過分簡潔,甚至連必要的防守都放棄,那讓他的攻勢格外鋒利。

對手的反攻,他甚至不避讓,隻是沉默着悶頭接下。

他的一切表現都為了使這場比賽盡快終結。好似拖得太久這件事會令他不耐。

這的确是拳館有史以來最快的一場比賽。

七分鐘。

他總共隻用了七分鐘。

盡管代價是他的鼻梁上也挨了一拳,皮肉綻開翻出道口子,現在還在往外滲血。

觀衆甚至忘了歡呼,直到裁判高舉起陳列的左手。

陳列從拳台下來,瘦猴陪着老闆娘過來。老闆娘掃他一眼,要笑不笑地遞給他一隻信封:“拿着。”

陳列接過:“現金?”

“這樣的,隻能現金。”老闆娘挑着紅唇。

陳列毫不避諱地抽出幾張紙币點了點。

撚着這些錢的觸感讓他意識到,他同意來打拳甚至不是為了錢。

過分文藝的話與他無關,可他腦子裡無端記着一句“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他需要一個發洩的出口。

他換了衣服,把錢揣進口袋,信封扔了,走進洗手間。

勾腰,雙手捧了水龍頭的水,直接潑在鼻梁的傷口上。

那樣的疼痛會讓人本能一哆嗦,可陳列的寬肩沒有絲毫震蕩。他蓦地想起那夜姜堇撕掉手肘創可貼的動作,接着又意識到他和姜堇是截然不一樣的,盡管他們都不在意疼痛。

姜堇撕創可貼的動作和她猛烈的奔跑一樣,是一種“狠”。而陳列是一種“頹”,一種對一切的渾不在意。

有賣酒女郎嬌着聲音在外面問:“陳列呢?”

陳列背抵着門、雙手握着生鏽的門把,一個人待在逼仄的洗手間裡。一隻不知名的蟲豸,繞着沒有燈罩的燈泡飛舞。

直到外面的人散得差不多了,陳列才走出洗手間。

拳館裡隻剩一個老頭,拖着個蛇皮袋在收地上的啤酒瓶。

大概老眼昏花了,拖着蛇皮袋往前一步,腳尖反而踢動啤酒瓶、骨碌碌往更遠的方向滾去。

陳列走過去,撿起啤酒瓶扔進他的蛇皮袋。

“謝謝啊年輕人。”老頭連連道謝。

陳列并不理會,棒球外套搭在肘彎裡走出拳館,迎面而來的夜風撲得人渾身一寒,陳列卻甚至懶得把肘彎搭着的外套穿回身上。

就那樣在夜風裡走着。

前方那個穿紅裙的背影,倒是穿着件大大的粗針條紋毛衣外套,隻是露出兩條光潔的腿,愈發顯得纖細而白皙。

他們仍是像每一次一樣,不說話,一前一後地走着。隻是在姜堇快要登上舊船以前,她卻忽地轉過身來,背着手,安靜等着陳列走近。

然後走到陳列跟前來,擡手,指尖很輕地觸了觸陳列的鼻梁。

陳列幾乎是一瞬閉眼。

當然,并不疼,因為她指尖隻是很輕柔地落在傷口周圍,像羽毛。可羽毛沒有那樣柔和的溫度,她身上裹着的那件毛衣外套起了作用,讓她指尖在秋夜裡透着股融融的暖意,落在陳列被夜風吹涼的皮膚上。

陳列想當然她是會說些什麼的。

也許是:“疼嗎?”

也許是:“要創可貼嗎?”

他睜開眼等待着,可她卻什麼都沒說,一轉身,鑽進自己的船艙裡去了。

第二天去上學,葉炳崐一見他鼻梁上的傷口就炸了起來:“昨晚上人家裡偷雞去了?怎麼搞的這是!”

姜堇抱着書和杜珉珉一同走過走廊。

好像永遠隻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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