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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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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炳崐半是嘲諷地說了句:“喲,一班的公主也下凡來吃面。”

姜堇看起來對這家店谙熟。大概她請假去校外做家教的時候,常來這家解決晚飯,因為這家離學校遠,相對清靜。

不過就算真碰上同學她也無妨,對話的借口一貫是去上準備出國的綜合素質班。最多會有人像葉炳崐這般嘲諷——“公主”的晚餐很接地氣而已。

陳列收回視線,繼續埋頭吃面。

面煮得保留了些勁道,彈牙,蒸騰的熱氣把人撲出一額的薄汗。見陳列不說話,方曉又輕聲問:“你額頭怎麼了?”

陳列每周末去打拳,拳台上出陰招的也有,是以臉上時時有傷。比如此時他額角明顯一道傷口,因他是寸頭,全無掩飾,他自己也不在意,就那樣露着。

陳列蹙了下眉。

他實在不喜歡有人過度關注他。

方曉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創可貼,放到桌面,輕輕推至陳列面前:“還好我随身帶着創可貼,你用吧。”

那一瞬陳列想起姜堇的眼神。

她的眼神總是平和而靜定,無論陳列在拳台上打出怎樣的傷,無論陳列被追債人逼至怎樣的境地,她永遠都是那般,不好奇、不審視、也不過度關切。

他擡眸看着方曉,餘光卻難以避免地瞥見姜堇的背影。

姜堇這時站起來說:“老闆娘,結賬。”

葉炳崐微吃了一驚:“吃這麼快?”

姜堇已快速掏出手機掃碼付款,頭也不回地走了。

陳列收回視線,瞥一眼桌面的創可貼,拿起來放進自己的口袋。

“謝謝。”他說。

-

姜堇是在去做家教的地鐵上,接到了一班文娛委員的電話。

“姜堇!江湖救急!”

“怎麼了?”姜堇細聲問,一邊拾級走出地鐵站。

“聖誕晚會我們各種類型的節目都表演過了,連小型話劇都演過了,可班主任要求我們年年拿第一诶!”文娛委員聽起來快哭了:“今年我是真沒什麼新招了,還好李黎提醒我,你會彈鋼琴。”

她哀求姜堇:“女神,救救我吧!”

姜堇出了地鐵站走在街道上,不知何處而來、拎着電腦包的上班族匆匆撞她一下。她被撞得幾乎失去重心,趕忙握緊手裡的手機。

是了。這是她的人設。

父母在毛裡求斯經商。祖父母輩在LA。她去過世界各地旅行,英語口音是标準英音。會彈鋼琴。

姜堇站在街道上,握着手機往路邊櫥窗看去。她被撞停的地方,剛好在一間琴行外,潔淨明亮的落地櫥窗之内,擺着一架昂貴的施坦威鋼琴。

姜堇的影子被疊化在落地玻璃上,聽到李黎在文娛委員身邊輕輕的笑聲,和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她真的會彈鋼琴嗎?”

還有杜珉珉替她辯駁的聲音:“李黎你夠了啊!怎麼逮着姜堇懷疑起來沒完沒了啊?”

李黎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姜堇不知何故,沒來由想起剛剛在面館,一個女生坐在陳列對面,有一頭精心打理過的柔順長發。

她足尖踢了踢路邊的一粒小石子。她向來很能管理自己的情緒,此時卻要淺淺地理勻呼吸,才能繼續保持平靜語調。

“好啊。”她對着手機裡說:“我彈。”

-

陳列下了晚自習回家,公交車的窗玻璃上已蒙一層白氣。

直至回了船艙裡鎖上門,生出的一種逼仄感卻讓人不知是熱是冷。他懶得換衣服,仰面躺在木闆上,好像總是這樣,面對了一天這個世界,要躺下攢一會兒力氣,才有精力去洗漱。

敲門聲便是在這時響了起來。

很典型姜堇的敲法。敲三下,一停,又敲三下。

陳列了解姜堇,如果他繼續保持沉默的話,姜堇不會糾纏,便要走了。可是在姜堇離開前,他從床闆上一躍而起,抓起他從外套口袋裡掏放在矮桌上的那張創可貼,撕開包裝。

一邊把創可貼貼在額角,一邊走去開門。

門外的姜堇穿校服,素淡的一張臉,清湯挂面的馬尾在夜風裡拂動。

今夜風大,連舊船都被吹得搖搖晃晃。陳列讓開門口,她便走了進來。

陳列回到床闆上坐下,她還是拖着那張高凳,隔着船艙的距離,坐在陳列對面。她不說話,隻是看着陳列額角所貼的那張創可貼。

方曉給陳列的,是一張女生所用的創可貼。淡淡的黃色,上面印着卡通小熊的圖案。

她不說話,陳列也不說話。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來,不點,就那樣夾在指間。

夜風在船艙外呼嘯。直到姜堇開口:“這創可貼不适合你。”

陳列抿了下唇角,夾着煙在另隻手的手背上磕了下,随之開口:“那你說,怎麼樣的才适合我?”

姜堇不答,站起來往陳列這邊走。

夜風忽而凜冽,吹得船艙猛然一晃。姜堇沒站穩,身形跟着晃了下,陳列本能伸出手貼近她手臂邊,卻在将要握住時堪堪止住,聞見她身上沒噴劣質香水時一陣清雅的茉莉香。

姜堇這時自己站穩了,陳列縮回手。姜堇站在陳列面前,很近,腿抵着陳列的膝蓋。她垂眸俯看着陳列,陳列第一次發現,那雙小鹿般柔和的雙眸也是能有壓迫性的。

她的手伸向陳列額角,撕掉創可貼的動作很幹脆,“嘶啦”一聲,絲毫沒管膠條牽扯陳列皮膚那微微的痛感。

她把創可貼團一團扔進垃圾桶,不帶任何表情地說:“什麼都不用最适合你。”

她走了。

-

姜堇來找陳列的這一晚并不算破冰。

甚至在陳列心裡種下了一種更為奇怪的感覺。怎麼說,似是飛蛾面對的一盞燈,你知道它多光亮,你也知道它多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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