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映一時語塞，緊接着就聽他像講故事一樣，娓娓道來：“帆帆是個苦命孩子，從小父母不在身邊，内心比較封閉，也一直都不願與人親近。他很少有感興趣的東西，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他對你，和你的槍，如此喜歡。”

沈回淵摸了摸沈一帆的腦袋，說：“你可以不教他，但如果是因為我的原因，你不願意教，我勸你還是要考慮一下。正如你所說，我們已經兩清了，我也希望你不要再揪着過去，還不放下。”

“……”

秦映不語，沈回淵站起身，看着面前的女孩：“如果曾經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我給你道歉。”

他言辭誠懇，聲音也變得輕柔了許多。

秦映抿抿嘴，擡腦袋，看見他一米九的身高像一座山，堅毅挺拔。

就跟五年前一樣，這具身體能帶給她數不盡的安全感與庇護。

秦映猶豫了一會兒。

最終也站起身，說：“好。”

沈一帆眼睛一亮，高興地又蹦又跳。

沈回淵欣慰地伸出一隻手，道：“合作愉快。”

秦映撇了一眼他遞過來的手，拒絕任何肢體接觸，飛過去一個白眼：“用不着。”

沈回淵隻好把手收回來，沖着沈一帆微微一聳肩。

後期談價環節，秦映不是不講義氣的人，說了打三折，就是打三折。

沈回淵還想加價，通通被秦映回絕了，理由是他們已經兩清了，絕不再增收“額外服務”。

因為明天正巧是周六，秦映跟沈回淵定了明天上午九點，正式上第一節課。

-

沈回淵走後，時間已經很晚。

秦映沒時間再做飯，到街邊的麥當勞，随便點了點吃的。

舊金山的夜生活很豐富，這裡有數不清的戶外酒吧和廣場，從很遠就能聽到音樂飄揚律動。

金門大橋擡眼便能看見。紅色的橋身橫跨在蔚藍的海面上，美得讓人心動。

也許是夜景宜人。

秦映坐在麥當勞内，透過玻璃門看着外面五光十色，無端想起五年前那個下午。

秦映記得那是一個冬天，帝都突然下了一場好大的雪。

秦映接到一通電話，便收拾行李立即前往機場，晚點了四個多小時才上飛機。

她早有預謀，所以走得很決絕，連招呼都沒打一聲。

下了飛機，才看見沈回淵給她打了十幾個電話。

秦映沒見過他有這樣的情緒波動。

戀愛三年，他們之間什麼都做過，他總是很冷靜，也很克制。

她頭一次見到他這樣。

瘋了一般，給自己打電話。

秦映點開微信，也是十幾條。她懶得去看，直接忽略，然後撥通對方的手機。

沈回淵秒接。

她甚至能聽得出他的喘息聲，随着聲音微微顫抖。

秦映低聲說：“我們分手吧。”

“……”

後來，其他的話，秦映忘了。

隻記得最後一句，是沈回淵收尾。

男人的聲音像一潭死水，帶着近乎絕望的冰冷。

他說：“好。我不會再打擾你。”

-

第二天，秦映起了個大早，為武館第一天開張做準備。

隻是沒想到她剛起來沒多久，沈回淵就打來電話，問她有沒有吃早飯。

他的意思是不小心多買了一份，想等到了武館帶給她吃。

秦映确實也沒有做飯的沖動，又不好浪費糧食，無奈之下隻好答應。

半個小時後，沈回淵的車停在門口。

現在時間還早，才剛八點。

助理下車，替二位開車門，沈回淵牽着沈一帆的手往武館裡走。

秦映看見他們，沖沈一帆打了個招呼。

她今天很漂亮，一身武服幹淨利落，大波浪卷發被她盤成丸子，固定在腦後。

長相是絕對的明豔型，濃眉大眼。巴掌大的臉精緻立體，大學時期就是學校公認的校花。

隻是誰能想到，這樣傾國傾城的大美女，居然還是個武功高手，一套紅纓槍耍得起飛，遇見壞人都能直接來個過肩摔。

沈回淵陷入短暫的回憶，随後便将早點遞過來，放在桌上。

秦映看見，說了句“謝謝”，轉頭就要還他錢。

秦映都已經把掃一掃調出來，結果卻看見他出示了個微信個人名片的二維碼。

“你要幹什麼？”秦映很沒好氣，不理解，“别跟我套近乎。”

女孩生氣起來腮幫子鼓鼓的，竟然還有點可愛。

沈回淵看了眼手機，皺眉：“弄錯了，抱歉。”

“叮——”一聲。

秦映把錢掃過去，然後開始吃沈回淵給她帶的早點。

吃到口渴時，她随手拿起今天早晨給自己磨的咖啡，往裡面夾了兩塊碎冰，“咕咚咕咚”就往肚子裡灌。

沈回淵看不下去，用手輕輕擋了一下她的咖啡杯：“現在天氣轉涼，喝冷飲小心肚子疼。”

秦映：“我喝涼的，跟你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