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映那會兒都快睡着了,忽然聽到她一聲呓語,清醒。
“你說師兄?”她愣了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黑暗裡,秦映看不清她的表情,隻能看見女孩匍匐在自己耳邊,有點羞澀地袒露心事:“師兄今年都三十一歲了,一直沒結婚,也沒看他喜歡過什麼别的女孩子。你跟他最熟了,你說說看,他應該喜歡什麼樣的啊?”
秦映一時也被她問懵了:“這我還真沒關注過,不過硬漢配軟妹,自古都是标配……”
她還要說什麼,突然反應過來她問這話的緣由,嘴角上揚,有種窺探到别人隐私的快感,“你該不會……是對師兄動心了吧?”
梁淺淺嬌喊一聲,把頭埋在枕頭裡,紅了臉:“我沒有!你不許說了,閉嘴!”
她氣急敗壞,用手掐她的胳膊。她根本沒用力,秦映被她掃到癢癢肉,咯咯直笑:“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況且師兄這麼高大威猛,喜歡他也很正常啊。”
“哎呀你别說了!”
梁淺淺快被她羞死了,整個人在床上打滾,“好吧,我承認我确實對師兄有那麼一點心動,你不許告訴别人。”
秦映伸出三根手指:“我絕對不說。”
梁淺淺安靜下來,用頭蹭了蹭她的肩,靜靜道:“我隻是感覺他不太喜歡我。他對我固然很好,但那種好隻限于師兄對師妹的好,其他的我看不出半分男女之情。”
秦映想了想便道:“那你就去追他啊,大大方方的追,師兄這個榆木腦袋,你什麼都不說,估計也很難開竅吧。”
“我哪敢啊。”梁淺淺撅着嘴巴,小聲嘟囔。
“算了,不說我了,說說你吧,你和那個沈公子是怎麼回事?趕緊他對你不一般哦。”
梁淺淺不認識沈回淵,還以為他是她在舊金山新交的男朋友。
秦映瞅着外面照進來的月光,阖着眼說:“是他死皮賴臉,非要粘着我的。”
二人折騰到半夜,最終也沒早睡,一直聊到後半夜才睡着。
等第二天起來,她們倆一人盯着一對黑眼圈,就差對着互相打哈欠了。
蕭熠然看出他們不對勁,疑惑道:“昨晚沒睡好?”
秦映揉了揉眼睛,沒接話,和梁淺淺心照不宣地一對視。
這時,沈回淵也到了,開着車,身後還帶了兩個保镖。
這兩個保镖都是外國人,每個人都有一米九幾的身高,一身腱子肉,生生把沈回淵也襯得矮小了。
四人沒再多說,立即開始行動。
秦映坐沈回淵的車去,梁淺淺和蕭熠然則開着秦映的車,不緊不慢跟在他們車後。
大概到一半路程,秦映給梁淺淺發了個消息,叫她報警。梁淺淺收到信号,立即報警。又過了十分鐘,四人來到山腳下。
這座山秦映不認得,估計也不是舊金山著名景點。但這裡倒不荒涼,有點像國内的武當山,坐落的都是各種武館流派。
它當然沒有武當山名聲響亮,也沒有那裡百花齊放,集國學武術之大成,頂多算得上幾根沒着沒落的野草,被風一吹就不知道怎的紮根到這。
秦映和沈回淵走上去,梁淺淺和蕭熠然止步,在附近一座小涼亭歇腳。
由于秦映還帶着夾闆,登山有些費勁,沈回淵便提議要背她。
“你瘋了?”秦映白眼撇他,嘲諷,“想泡我想得腦子出問題了吧。這掉下去可是兩條人命,虧你想得出來。”
“……”
沈回淵把手伸出來,不顧秦映阻撓,抓住她的手:“那你可得抓緊我,别自己掉下去,最後連屍骨都找不到。”
二人走了一路拌嘴一路,不知走了多久,總算來到文森武館面前。
文森武館隐沒在一片青蔥翠綠的松樹之後,清晨,朝露未晞,晨光透過樹罅照在那棟歐式小别墅上,像山林裡的一座秘密城堡。
秦映先跟梁淺淺打了個電話,說他們到了。然後一勾手,對沈回淵說:“外套給我。”
秦映此時還帶着夾闆,特意帶了身外套掩蓋傷勢,以免讓敵人看輕了。沈回淵拉開背包拉鍊,把一身深灰色外套遞過去。
二人走近,門沒鎖,秦映不帶一絲遲疑的把推開門。一個身材性感的女人趴在前台,睡得正香。
秦映過去敲了敲桌子,女人驚醒,看見有人光臨,立即笑着上前迎接。
她客套話說了一大堆,秦映聽得直頭疼,打斷:“我找你們館長,德克斯特。”
女人沖他們笑了一下,歪身靠在接待台上,身前兩坨肉都被擠壓得變了形:“哦實在抱歉,我們館長正在忙,不方便見客。”
“不方便?”
秦映冷笑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沓厚厚的牛皮紙袋,“送這個過來,也不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