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怎麼來了?”敖摩昂面上先是一喜,忽又想起敖汐月此刻正用瑤池白光劍護着這領頭的黑鱗鲛人,不滿地皺眉道,“小妹!你這是作何?為何要救這黑鱗鲛人?剛剛還用瑤池白光劍擋下我的三棱锏?難道小妹與這黑鱗鲛人認識?”
“不認識。”敖汐月道。
“不認識!那你為何……”敖摩昂越發糊塗了。
“你堂堂一個七尺男兒,對一個女子下如此重手,好意思嗎?”敖汐月哼道。
“‘他’是女的?” 敖摩昂看向那趴在地上的領頭黑鱗鲛人,這黑鱗鲛人與他幾乎打成平手,莫不是‘他’漸漸露出疲态,讓他得了空,恐怕還要繼續再戰下去!如今敖汐月卻說此人是個女子!這數年間,與他打成平手的竟是個女子!
敖摩昂忽一施法,這邊敖汐月還來不及阻止,就聽啪啦一聲,那面具自那黑鱗鲛人臉上碎裂成兩半,露出一張帶着恨意的清秀之貌來。
敖摩昂見此,神情一愣,無法将剛剛與他打成平手的黑鱗鲛人,和眼前這張柔弱的容貌重疊,但還不待他回神,已被敖汐月吼他的一嗓子喚醒。
“趕緊救人啊!還愣着幹什麼!”敖汐月喊道,一邊用自身仙力護住這女黑鱗鲛人的心脈,原來這女黑鱗鲛人因傷勢過重,又一時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敖摩昂被敖汐月這麼一吼,也來不及細想,跟着敖汐月一同用自身仙力先把人從死門關上救下來。
見敖摩昂已然出手救人,敖汐月便收了仙力,又另施法術将這女黑鱗鲛人剛才因傷痛而落淚,散落一地的鲛珠收集起來,結成一粒丹藥,給她服下。
鲛珠稀有,市價極高,好在西海的軍紀一向嚴明,無人敢在大戰之時去撿拾那些掉落在地上的鲛珠。
鲛珠不僅可作為價值連城的珍寶被制成昂貴的首飾,還因其可根治百病,提升靈力仙力,而被各族争搶。
這數萬年來,無論是黑鱗鲛人族還是鲛人族都在急速衰亡中,如今僅存的鲛人已是不多,而這支居于西海附近的黑鱗鲛人族也算是僅存的一支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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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大太子敖摩昂在自己的軍帳外,來來回回走了有好幾十圈,時不時就往軍帳内瞧上一眼,終于盼得軍醫和敖汐月從帳子裡走了出來。
“小妹!你這是為何?幹嘛救她!還非要讓她占了我的軍帳不可!”敖摩昂上前問敖汐月,一臉的怒氣和不解,“這數萬年裡我們西海從不像其他族一樣,苛待過他們,可以說就是因為得我們西海的庇佑,他們這支黑鱗鲛人族才存活至今!要是換成他族,他們早就變成珠寶首飾或是仙丹靈藥了!竟是不知感恩!數次犯我西海水域!”
“你也知道這些黑鱗鲛人存活不易,他們本是心善的一族,奈何被性惡的鲛人族連累,隻能留在我們西海,要不是這些年他們存活實在不易,也不會屢此犯我們西海邊境!不讓她在你軍帳中修養,她這條小命還能保得住嘛?”敖汐月邊說,邊看着大哥敖摩昂的神色。
見敖摩昂神色有所松動,敖汐月繼續道:“你也說了要是沒有我們西海,他們早就變成珠寶首飾或是仙丹靈藥了!我們西海雖一向軍紀嚴明,但保不齊就有人看到這女黑鱗鲛人會生出歹念,畢竟這麼大的誘惑放在那兒!”
“可……”
“你一個大男人,不就是讓人家睡幾天軍帳嘛!你去跟二哥擠擠,等她傷好之後能下地了,你就是想讓她多睡一天,人家都不見得會願意!你當你的軍帳多香呢!臭都臭死了,這是多久沒換床單,沒洗澡了,才有這味?我剛讓香墨用熏香熏了好幾遍帳子!”敖汐月嫌棄道。
“哪有男人天天洗澡的?”敖摩昂撓着頭道,忽又想起什麼問敖汐月,“哎!對了小妹,你怎麼突然來了這裡?要是被父王知道你又偷來軍中,我又要替你挨罵了!”
“大哥你怎麼如今這般膽小怕事!替小妹我被父王罵上兩句又怎麼了?”敖汐月翻着白眼道,“我要在塗山狐族那裡住上一陣子,曦穎姐不日就要成婚,我去參加她的婚宴,正好順路路過軍營,就來瞧瞧你和二哥,還有兄弟們了!”
“就知道小妹你一直惦記着我們!”二哥敖榮握着他的擂鼓甕金錘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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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汐月仔細向軍醫詢問了這領頭女黑鱗鲛人的傷勢,這支黑鱗鲛人族與他們西海這近數年裡一直纏鬥不休,而現在這個領頭的女黑鱗鲛人在這數年間一直故意戴着張猙獰的面具,讓人誤将她當成男子,就如今日敖摩昂對她下的這狠手,身上的傷早遍布各處,内傷積年,妖丹破損殘缺,如今全爆發出來了。
今晚是個關鍵,若是這女黑鱗鲛人熬不過,便是仙丹靈藥,仙力加護,恐也無回天乏術,最終妖力散盡,化為泡沫。
“香墨,你覺得這女黑鱗鲛人同我大哥可般配?”敖汐月從軍醫那兒出來,回敖摩昂帳子的途中,問身旁的香墨道。
“大太子難得遇到敵手,此女性格剛毅,但過剛則易折。”香墨答非所問道。
“我是問你這女子配我大哥怎麼樣?!”敖汐月哼聲道,“大哥一直惦記着那個東海的三公主,如今好不容易出現一個他在意的,雖說不是那方面在意,但總是個好的開始!”
“大太子為人忠勇,從不徇私,若是這二人湊到一起,的确有些意思!”香墨輕笑道。
“香墨你好壞!這是等着看我大哥笑話呢!”敖汐月佯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