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他自己都厭惡,更何況别人。
……
五日後,肖宅。
肖之奎回到自家,沒在院子裡看到任何一個人。
平常那些小兔崽子都在練功,今天怎麼一個都沒看見。
喝了一口茶,他有些納悶的招來一個丫頭詢問,丫頭笑着說。
“他們不知道從哪裡得知雲姑娘喜歡花,到處去找花去了,早晨二公子和四公子還為了一朵奇花打了起來。”
“這群臭小子。”
肖之奎失笑,少年慕艾,這份心意最是難能可貴。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雲晚的時候,也是被那極盛的容貌吓了一跳。
好在家中仆人丫頭訓練有素,并不會将雲晚的容貌外傳。
雲家找回了走失的小女兒,這事兒隻有幾個人知道,肖之奎就是其中一個。
他還知道,這孩子之所以被雲清保護得這麼嚴密,是因為她體質特殊,是雲家百年沒出現過的琉璃體。
琉璃體修煉内力的速率是常人的十倍不止,但經脈卻無法儲存,一旦被人發現,便會淪為别人吸取内力的工具。
百年前雲家也出現過一個琉璃體,引得不懷好意之人紛紛争奪,最後自殺身亡才得以了結。
肖之奎歎氣,摸了摸胡子。
好友雲清為了保護這個小女兒,也是煞費苦心,倒是沒想到,最後竟是雲溪山莊先出了事。
在雲家出事後,他一收到消息便趕去了現場,并沒有發現多餘的屍體,于是他便心裡有了猜測,雲家小女兒可能還沒死。
所以在接到有人傳來的消息時,他抽不開身,立馬讓大徒弟去接了,對外隻說她是遠房侄女前來暫住。
還好雲晚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體質,也沒練過内力,就這樣平安的度過一生也挺好,他肖之奎也能護得住。
另一邊,雲晚正坐在院子裡的搖椅上,看藍蓁蓁練劍。
看得出來,蓁蓁師從名門,一招一式都很利落幹淨。
如果說容栩的劍是最快最飄逸的,那蓁蓁的劍就是最闆正的,标準得就像劍譜裡的模闆。
“雲姑娘!”
“雲姑娘!”
随着幾聲輕快的少年音響起,呼啦啦三個少年沖進了院子裡,他們手裡捧着花,一個擠一個。
為首的是那個雲晚在客棧見過的少年肖伊黎,大概十八九歲的樣子,是肖盟主的獨子,眉宇間帶着肆意和張揚,是一個跳脫的性子。
他把一束花遞給雲晚。
“雲姑娘,這是西域傳來的奇花,叫天水月華,我覺得特别适合你。”
“天水月華?倒是沒聽說過。”
藍蓁蓁接了一句,然後收了劍也湊上來,點評道:“不過确實挺好看的。”
那花不是姹紫嫣紅的美,整株潔白的花瓣邊緣暈染出淡淡的紫色,又清冷又高貴。
“确實不負天水月華之名……”
雲晚不由得贊歎,輕輕聞了一下,香味也很獨特,她笑得開心。
“我很喜歡,謝謝你!”
肖伊黎看得呆了,面紅耳赤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原本看着極美的天水月華,這時候發現也不過如此。
在他身後跟着兩個少年,都是暗地裡惡狠狠的盯着肖伊黎。
他們一臉上有傷,一個手上有傷,在雲晚看過來的時候,也把手裡的花遞了過去,隻不過那笑容看起來龇牙咧嘴的,顯得有幾分滑稽。
臉上有傷那個是肖盟主的三弟子,名叫林青雙,手上有傷的是最小的弟子,叫何文傑,都是俊俏的少年郎。
肖府裡的下人們都對他們以公子相稱,大公子自然就是肖盟主的大弟子謝懷英。
“你們這是怎麼了?”雲晚有些好奇,昨日見到他們都還沒有傷呢。
“摔的!”
他們還沒說話,肖伊黎先回答了,轉過頭瞪他們兩眼。
面對二師兄的威脅,兩個少年翻了個白眼。
打輸了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他們才不會說出去。
“摔的?”
雲晚歪歪頭,摔能摔成這樣子嗎?
“是摔的,我們粗糙慣了,沒兩天就好了,雲姑娘不用擔心!”
林青雙爽朗的笑笑,不着痕迹的将藍蓁蓁擠到了一邊,順勢在雲晚旁邊坐下。
藍蓁蓁:“……”
而此時肖伊黎像隻小狗一樣又默默湊近了些,說了些江湖的趣事,院子裡十分熱鬧。
何文傑站在一邊,跟着傻笑。
藍蓁蓁話都插不進去,真是走了容栩又來了三條盯着肉的狼。
煩死了。
一旁的肖伊黎說着說着話鋒一轉,說起了兩位師弟的糗事,将貶低别人擡高自己發揮到極緻。
“兩個師弟平日裡是有些傻,雲姑娘要是有什麼要幫忙的話,可以告訴我……”
他絲毫不在意師弟們甩過來的眼刀。
師弟不就是這樣用的嗎?
“二師兄你忘了,你之前打人被師父關祠堂,萬一你到時候又被關,耽誤了雲姑娘的事兒怎麼辦?”
林青雙絲毫不懼的拆師兄的台,他旁邊的小師弟也連連點頭。
“我們二師兄脾氣不好,師父說讓你修身養性,你可要好好聽話啊……”
肖伊黎眯着眼睛看他們,拳頭攥緊了。
“那真是多謝師弟們關心了……”
雲晚聽到他們差不多都是一起長大,又總是同進同出,托着腮輕笑。
“你們師兄弟倒是感情挺好……”
“是啊……我最喜歡兩個師弟了……”
肖伊黎動了動脖子,決定等下就給兩個師弟愛的拳頭。
花也送完了,磨磨蹭蹭這麼久,再不情願也該走了。
肖伊黎剛出了雲晚的院子,便一手揪住一個,笑得和善。
“青雙,文傑,你們跑什麼呢?”
“走,陪師兄練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