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江城所有人都見到了難得一遇的天象,隻是今天天氣不好,陰沉沉的,但還是能明顯感覺到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不僅如此,伴随着天狗食日出現,空氣中也慢慢帶了寒意。
“哎?怎麼回事?一下子降溫了嗎?”
“怎麼突然這麼冷啊?”
“天氣預報也沒說今天要降溫啊!”
市中心裡,來來往往的行人疑惑的望望天,又加緊了步伐。
路過的小女孩背着書包,抱着媽媽的脖子。
“媽媽……好冷哦……”
年輕的媽媽皺着眉頭,嘀咕着:“不是說今天二十多度嗎?怎麼一點也不準?”
她抱緊了孩子,匆匆回家添衣服。
此時天元大廈頂部,站着一個黑袍人影,他正盤腿坐着,端正而肅穆。
在他頭頂懸浮着一塊通體純白的玉牌,那玉牌小巧而精緻,上面篆刻着奇形怪狀的符文,似乎是某種文字。
玉牌閃爍着别樣的光芒,已經被完全激活,四周陰氣越來越重。
空中不斷有點點熒光彙聚,然後鑽入玉牌之中。
那熒光便是盎然的生命力,隻有借助這些生命力,才能維持玉牌運轉。
這片區域現在的陰氣已經濃得粘稠起來。
祁原出現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他将全身的靈力都調動起來,絲毫不敢大意。
還是來晚了一步。
天狗食日已經開始,鬼界通往人間的通道已開。
這裡已經是半人間,半鬼界的狀态。
黑袍人看着突然闖入的祁原,心裡有些詫異,他明明……
“好奇我怎麼這麼快就上來找到你了?”
祁原開口道,慢慢走了過來,他進了天元大廈之後就覺得怪怪的,大廈裡面有不少人一直在阻止他前往頂層。
那些人應該是被眼前這黑袍人下了某種術法。
不止如此,他還遭遇了幾個陣法,要不是破陣法耽誤了時間,他不一定趕不上。
不過祁原可不是單打獨鬥,他身後還有跟來的警察和幾小隻小妖怪。
他是沒想到,那幾隻膽小的小妖怪也有勇氣跑來幫忙,雖然妖力不強,但幫他掃一掃前進途中的障礙物也是夠用了。
……
祁原終于看到了這一切始作俑者的臉,他看起來三十多歲左右,五官端正,看過來的時候才顯露出幾分陰鸷。
不認識,但有點眼熟。
祁原再看了一遍,确實有點眼熟,而且這張臉看起來也不像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不過壞人哪有寫在臉上的,祁原提劍就砍,他必須要速戰速決。
黑袍人退至一邊,聲音幽幽似鬼魂。
“你們玄靈宗的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多管閑事!”
他原本的臉一半正常,另一半卻變成了鬼臉,那鬼臉咆哮着,扭曲着,快要從他的身體裡破出。
這是……
祁原都驚訝了。
瘋子!這人把鬼封進自己身體裡了!
而且聽他口氣,這人居然還認識玄靈宗其他人?
祁原屏息凝神,手裡的玄靈劍發出一聲高昂的清鳴,又一劍砍去。
管他呢!這種瘋狂又殘忍的人,留着就是個禍害,必須得死!
隻不過在這片區域裡面,他處于下風,黑袍人居然是半人半鬼,倒是比他有優勢。
祁原割破手指用自己的血在玄靈劍上畫出一道血符,他接下來的每一次攻擊都伴随着陣陣符光。
那符光威力巨大,每次出現周圍的陰氣就會淡幾分。
同樣,祁原要消耗的靈力也很大。
黑袍人作為人倒是不怕,可他身體裡的鬼看到那符光和劍卻怕得尖叫起來,導緻他動作有些束手束腳,不敢靠近祁原。
就在此時,在那黑袍人沒反應過來之際,祁原的劍勢卻拐了個彎,朝着那玉牌而去。
他一直在找機會,最重要的目标始終都是那玉牌。
既然玉牌能打開通道,那隻要碎了玉牌,通道自然會關閉。
就在這時,一隻慘白的手攀上了祁原的肩膀。
那隻手指甲上塗着鮮紅蔻丹,手的主人穿着一身民國時候的紅嫁衣,蓋着紅蓋頭,穿着繡花鞋,靜靜的浮在祁原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