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喬升眼睛還沒睜開就摸着手機打開了,粉絲群裡正在激烈讨論着熱搜上某韓國男星的八卦。
喬升發了一句“hi~”,消息卻淹沒在了衆多的讨論聲中。
沒人理他,喬升摸摸鼻子,表示習慣了。
他現在在B站做簽約遊戲主播,粉絲數不到十萬,掙的工資也就算得上餓不死。
平日裡喬升最愛潛伏在粉絲群裡看看他們在聊什麼,偶爾用小号說說話,無人在意也自得其樂。
她們聊得這麼起勁,喬升切出來去微博看了眼那明星做了什麼事,啊,原來是個渣滓呀。
切回去,喬升發:不認識這個人,韓國法律能懲戒他吧。
底下間或有人回複:不對韓國法律抱有一絲希望,xd都能複出。。。
躺到十點,喬升的肚子已經餓得差不多了。
爬起來幹啃了一個老面包,差點沒把他噎死。
吃了一頓不算豐盛的早飯,喬升感覺活過來了,生鏽的腦袋開始轉動,他想起昨天那丢人的一幕。
低血糖暈倒,還砸在别人身上。由此蹭了一頓飯,連吃三大碗幹飯把人家電飯煲裡的飯給吃完了,菜也幾乎是他消滅幹淨的。
對了,自己還厚顔無恥地答應了長期蹭飯的事。明明人家隻是客套一下,連聯系方式也沒互相交換呢!
喬升不是白癡,他是那種有點情商但不多的人。比如,他總是在事後發現自己當時的行為欠妥,由此引發一輪新的内耗。
這跟那種純沒腦子的人還不一樣。
好比放假老師布置了作業,好學生提前做好,壞學生完全不做,不好不壞的學生懷着憂慮的心情磨蹭到最後一刻,最後熬夜創造一個奇迹。
喬升就是最後一種人,所以他忍不住擔心季初安對他有不好的想法。人民教師诶,自己連大專都沒上過,他肯定不會喜歡自己這樣的人吧。
喬升挺自卑的,生在農村,從小到大學習成績不好,家裡還有一個有出息的哥哥,怎麼可能自信得起來。
他完全沒把自己的臉當回事,取向問題,他對女孩子敬而遠之。
吃完飯沒有事做,以往喬升早就沉溺于手機裡了。今天他有了期待,搬着椅子坐到了門口,偶爾透過貓眼看看對面,心裡就很高興了。
他完全沒想過自己的行為過于癡漢了,像一隻等着主人回家的小狗。
可是等啊等,對面的門始終沒有打開過,喬升又困了。
他小小的腦袋放在椅子靠背上,眼睛似閉非閉。在掉下椅子的一瞬間醒了神,又湊近房門看看對面。
或許是祈禱生效了,樓道裡響起了腳步聲,季初安有些疲憊的身影出現在對面門前。
喬升有些貪婪地打量着他的背影,他今天依舊是一套經典黑白灰,但過于優越的身材讓他充滿了一個成年男人應有的男子氣概。
正是喬升欣賞的。
季初安打開門回家,殊不知後面一雙小眼睛正戀戀不舍地望着他。
直到季初安走向了喬升,敲響了他的房門。
喬升差點自己把自己拌倒,手忙腳亂地把椅子搬走,他甚至去拿毛巾在自己臉上狠狠搓了幾把。隻是有點太急了,眼屎還留了一滴在眼角。
于是出現在季初安面前的喬升,穿着格外寬大的t恤和短褲,皮膚白得看得清青色的血管。亂糟糟的頭發。
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五官小巧秀氣,看着真不像21歲的人。
季初安突然就覺得心情變好了,上午處理學生事宜帶來的勞累一下子都消失了。
他微微一笑,說:“昨天還沒問你的微信呢,我們加個好友吧。”
喬升:“啊?喔,我去拿手機。哥,初安哥,你要不要進來坐坐。”
季初安中午學校還有事不打算多待,但面對喬升不甚熟練的邀請,他卻同意了。
喬升跑回卧室拿手機,隻留下季初安一人坐在沙發上打量着這套房子的陳設。
隻看硬裝比季初安家差多了,斑駁的牆面畫着上一任租客孩子的塗鴉,牆皮脫落的天花闆,土色的陳舊地闆。無一不在說着這套房子的老舊。
除此之外,客廳并不雜亂,屋内的東西不多算得上清爽。衛生做得不好不壞,比他班上的學生做得強多了。
是個好孩子。
喬升從卧室裡出來,他面對季初安總是有種說不出的别扭,喜歡他卻不敢多看他。
這會兒拿出手機和他加好友靠得很近,喬升感覺自己心裡癢癢的。
微風輕輕拂過他的臉,喬升不經意看到季初安的喉結,心底冒出一絲一絲的甜。
季初安加了好友,一看時間已經一點半了,該走了。
他起身,離開的同時還告訴喬升:“晚上我做飯,想吃啥告訴我,或者微信聯系。”
他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喬升後知後覺原來季初安說的話不是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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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初安又處理了一起學生矛盾。
小縣城普通高中的高一新生,十六七歲的男孩子,鬧了矛盾後堵着路口不讓人走,吵着吵着就動起手來。幸好沒人拿桌凳使壞,不然公共财物壞了是小事,人傷着了就是大事了。
兩個人高馬大的男孩子蔫了,面對比他們還高一頭的班主任什麼話也不敢說。自然更談不上互相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