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小棠搖搖晃晃走過去，她覺得能控制自己，可不知怎麼的身子一歪，将旁邊一架屏風撞到在地，重重的一聲，把屋裡的三個人吓了一跳。

“甘小棠？”林琮看過來時不由地愣住，将她上下打量了下，“你怎麼在這？”

小棠不理他，自顧自将心奴的手臂掰開，還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調笑道：“小娘子，他，你不能碰！不如我和你喝……”

心奴到底是混迹于風月場的老手，短暫的難堪之後就順勢扶着小棠：“哎呦，這位郎君是哪間酒閣子裡的？我送您回去。”

小棠反手勾住她的脖子：“我不回去……來，酒呢？我給你倒酒……”

林琮快步上前将小棠拉到一邊，耐着性子低聲道：“快走。”她哪裡肯，隻嚷着要倒酒。

吳行老掃了一眼倒地的屏風，面上雖依舊笑嘻嘻的，可眼神裡卻透出不悅：“怎麼？大人認識他？”

“噢，是衙裡的捕快。”林琮道。

“小棠！”忽聽孟旸叫道，“你怎麼在這？咦？林大人……”

衆人見小棠去了許久都不回來，正要去找她，恰聽見了“轟”的一聲響，便都循聲而來。林琮見這東倒西歪的幾個人，心道不好，果見吳行老掃視着這一群人，拱拱手道：“林大人，這……我看今日就到此吧……”

林琮知今日事再難成，便不作挽留，隻回了一禮：“讓行老見笑了。”

吳行老微微颔首，架子十足，由心奴扶着出去了。

送走了人，林琮臉色冷下來，看得衆人齊齊往後退了一步，唯有小棠還不知死活地杵在那：“行啊甘小棠，你幹的好事！”

傅臨淵見狀很知趣兒地帶頭走了，唯有田生要去拉小棠，孟旸倒把他拉走了。

“我是幹了好事，你還得謝謝我，方才要不是我，你就被她……她……”小棠醉眼迷離，搖頭晃腦地道。

林琮氣悶，向着她步步緊逼：“好事？你知不知道我在做什麼？”他雖沒醉，卻也有些上頭了，有些氣性，卻也隻有三分。

“你不就在喝花酒麼？”小棠脫口道，“你不能這樣，你這樣……有人會難過的……”

林琮直把她逼到門邊，兩人靠得如此近，能聞到對方身上的酒氣，能看清對方瞳孔裡自己的影子，這一刻，他未能克己，心中似乎跳出幾分期許，“誰？誰會難過？”

“申屠……申屠娘子。”小棠的頭垂下去。

林琮有些驚訝，眼中微弱的火光滅了下去：“你……”他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