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予安已經走到給蘇燃準備的房間門口,在二樓最東側,垂眸看到腳邊的紐扣,眉心一跳。
他轉身,看到蘇燃微低着頭,眼神閃躲,白皙的臉頰浮上一層紅暈,耳尖也是紅的,雙手無措地搭在睡衣領子上,領口扯開一大塊,便疑惑道:“你很熱?”
蘇燃先是一怔,然後狂點頭:“對對對!姜茶太補了!太管用了!”
駱予安舒了口氣,“明天找人給你送套新的。”随後進屋開燈,對着門口的空調控制器,教蘇燃怎麼調溫度。
蘇燃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心猿意馬到想跑出去裸奔!
駱予安又交代了些别的事情,還說遇到什麼問題可以第一時間找他,最後道了句“晚安”,便從蘇燃房間裡退出去,輕輕碰上了門。
蘇燃:???
這就......沒了?
他真的隻是帶我看房間?
蘇燃盯着關得嚴絲合縫的房門,心裡那股膨脹酸澀的勁兒褪去大半,不由得松了口氣。
——沒準兒是今天太晚了,駱予安不想折騰。
這麼想着,他環顧了一下這間屋子:空間極其敞亮,落地窗占了一整面牆,外面是斑駁交錯的梧桐樹影。
窗邊地上有個支架,上面靜靜躺着一把木吉他,跟媽媽送給他的那把很像。
靠牆的中央是一張大床,目測有兩米寬,上面鋪着雪白的被褥,床單的花邊直垂到床腳。床對面還放了張寬敞的意式印花沙發,看起來軟軟的。
衣櫃占了另外一整面牆,拉開一看,蘇燃發現正如駱予安所說,該準備的都準備了!衣服、鞋子、襪子...甚至内褲!都規規矩矩擺放在相應的位置。
尺碼是他的尺碼,風格也是他的風格!
不知道駱予安是怎麼在短時間内搞來的這些......蘇燃吃驚地想,這意味着駱予安不僅調查了他的身份信息,還對他的身高、體重、喜好、審美等都了如指掌!
不是......這對嗎??!
他突然有種被視奸的恐懼感,不安地皺了皺眉。
但他轉念又一想——我也是第一次被包養,沒什麼經驗,沒準兒這隻是大佬們讨好情人的慣用手段?
沒必要大驚小怪?
畢竟他們擁有呼風喚雨的能力,短時間内表演一出細緻體貼的劇目不是什麼難事。
蘇燃看這些衣服大部分都沒拆吊牌,随便挑了件夾克衫出來,發現吊牌上的出廠日期居然是兩年前!
一種怪異的情緒浮上心頭。
他覺得這些東西既像給他準備的,又不像,或許很久很久以前就出現在這裡了。
可他也沒法憑借一個吊牌就妄加揣測什麼。
十二點的鐘聲在一樓大廳敲響。大起大落、四處奔波了一整天,蘇燃早已累的睜不開眼皮,索性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陷在柔軟的大床裡沉沉睡去。
·
翌日,早晨六點半。
“當當當”有人敲門,蘇燃沒動。
隔了一會兒,敲門聲又響起,聲音不算大,能感覺出屋外的人态度很和善。
蘇燃“哼唧”一聲,迷迷瞪瞪睜開眼。他以為是駱宅的保姆或管家,下意識嘟囔了句——“進來吧”。
門被打開,駱予安扶着門把手斜倚在晨曦的微光裡,身上像披了層毛茸茸的金紗,輪廓很柔和。
蘇燃瞬間清醒,“蹭”一下從被窩裡坐起來,看着駱予安結巴道:“有...有什麼事情嗎?”
駱予安還是一張冰山臉,但目光誠懇,語氣笃定道:“你早晨六點半要跑步。”
蘇燃:???
什麼叫我早晨要跑步?我本人怎麼不知道?
見他沒動靜,駱予安補充了句:“怕你忘定鬧鐘,來提醒一下。”
蘇燃微張着嘴,宕機的大腦還是沒恢複運轉,用疑惑的語氣拖長了聲調問:“我應該......去跑步?”
駱予安微皺了下眉頭,神色瞬間充滿審視的意味,顯然對他的回答不是很滿意。
蘇燃認得這個表情,這他媽是好感度下降的前兆!!
于是立馬改口,從床上跳下來:“我現在就換衣服,去跑步!”
駱予安神色恢複如常,滿意離開。
系統提示:好感度+1%。
卧槽??
駱予安這是什麼怪癖?喜歡大早上看人跑步?
不過沖着好感度增加,讓他出門跑一百圈都不在話下!
蘇燃從衣櫃裡挑了身運動服換上,下樓,随後在駱予安欣慰的目光下,像打了雞血似的沖出别墅。
越圍着這片豪宅區轉,蘇燃越是感覺人跟人之間的差距真是天上地下。
這裡每棟房子間隔都非常遠,根本不存在互相打擾的問題。景色宜人,有山有水,還修建了專門的跑道,空氣含氧量極高,俨然一個生态公園,
舒适的陽光和微風讓大早晨被薅起來的怨氣消失殆盡,蘇燃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立過一個flag——堅持每天早起空腹跑步,減肥,去水腫,用最好的面貌迎接一天的工作。
結果第二天就困得起不來床......
思及此,心裡那股詭異感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