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江沐黎愣了一瞬,很快恢複如常。
江沐黎這性格要是真不認識早就開罵起來,秦娆認為“無風不起浪”,更何況這位祖宗總是容易掀起圈裡的大波浪。
“你真不認識?”
江沐黎頓了一下,“認識,以前高中同學。”
秦娆常年混迹在娛樂圈裡,是個人精,這樣還聽不出端倪,她也不用在圈裡混了。
“恐怕不單單是高中同學,你把事情講清楚,公司好做安排。”
“我前男友。現在已經沒有聯系了。”
“确定沒有再接觸?”秦娆見她難得溫吞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嚴聲厲色,“江沐黎,你現在不交代清楚,等公司幫你洗清了,再被八卦記者扔出來,到時候打得可是你自己的臉!”
“飛機上遇見過,沒有說話,沒有交流,沒有接觸,這樣可以了吧。”江沐黎目光冷清,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已經不再是當初青澀純真的女孩。
秦娆一噎,不再說話,匆忙挂了電話。
江沐黎吩咐小丸将那件已經髒了的衣服包上。
“你去還給霍先生。”她對着鏡子,補上口紅,仔細勾勒着唇形,精緻完美,卻一臉嫌棄的用紙巾擦去,吐槽一聲,“真醜!”
小丸深知她的意思,醜的不是口紅的顔色,而是霍先生讓人送來的裙子,看來今天發生的這事,江沐黎遷怒到霍先生身上了。
小丸為難的看了一下袋子中的禮服,每次看到霍先生被沐黎姐氣到冷臉的樣子,她總是感覺霍先生掐在手中的杯子像是她的脖子,輕易而渺小的被捏破。
見江沐黎高冷的背影,似乎沒有改主意的打算,小丸緩緩的移動步伐。
在開門的那一刻,一聲“等等”,讓小丸松了一口氣。
江沐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從包中取出一張卡,然後轉身走向小丸,塞到她的手裡,“還有這個,别忘了。”
小丸沉重的拿着這張黑卡,想哭……這要她怎麼面對霍先生啊?
回到宴會上,其他的演員正輪流給包廂中的幾位導演制作人敬酒,江沐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在她旁邊的是劇中的女三,是個三線女演員。
她見江沐黎回來了,陰陽怪氣的提上她的名字,“沐黎姐,怎麼換身衣服換這麼久?導演等你都等到黃花菜涼了。”
很明顯她故意說得那麼暧昧,反正江沐黎在圈裡的名聲早就臭了,将誰跟她扯一起去,大家都相信。
“該罰該罰!”有人急忙附和着,恨不得這些個女演員都喝多一點,最好醉得不清不楚,好弄到床上去。
江沐黎淡然起身,她身上的那股高冷氣質,仿佛與世隔絕的樣子,很讓人勾起摧毀沾污的欲|望。
因為剛殺青的這部是仙俠劇,她還浸溺在劇中的人設中,身上還帶着女二人設的感覺,纖細的食指與中指之間勾托着透明的杯身,“那就先敬一杯。”
舉起杯子,燈光照耀下,紅色的液體在杯中蕩漾,在大家都以為她要喝的時候,她突然轉身将杯中的酒往地上一橫灑,一滴不剩。
她的警惕心一向都很強,所以從來不冒風險,即使喝酒,她也是控制在自己能接受的範圍。
“诶?你這什麼意思?”某些做了小動作的人瞪着眼看她的動作,慌忙制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江沐黎示意小丸給她重新倒酒,回頭跟大家解釋,“有隻蟲子飛進去了。”
豪爽的喝完,一滴不剩,大家才肯放過她。
然後又緊接着要跟在座的導演們敬酒,小丸端着酒瓶跟在後面,葉裳一杯又一杯的喝着。
“黃導,我敬您。”江沐黎先幹為敬,黃導紅着脖子滿意的點頭,目光毫不掩飾的從頭到腳打量她的身段,江沐黎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沐黎啊,四個多月的拍攝過程,我也看到了,你是我們劇組裡最有潛力的,我下一部戲的女主角很想找你來演,不知道你給不給這個機會了。”黃導端起酒杯,雙眼眯成一條縫,透出一股精光,掃在江沐黎的身段上。
調笑的聲調抑揚頓挫的,含着其他意味的話,聽着讓人惡心。
在座的聽了,神色各異,有暗自擔心多了一個競争對手的,也有奮力讨好附和黃導的。在制片人還沒來之前,他在這裡是最大的。
江沐黎沒有接話,而黃導正得寸進尺的伸出了鹹豬手,想要摟上她的腰,“剛才外面鬧出來的事,沒什麼大問題,你放心,隻要有我在,什麼事都好解決……”
黃導的“潛規則”直接放在桌面上來了,話裡的意味,誰都聽得出來。
原本拍戲的時候,他還顧忌江沐黎背後的金主,所以一直觊觎着不敢露出頭來,現在聽說那位金主要訂婚了,訂婚的女方還是個厲害的人物,定不會允許外面的關系,這不就意味着她将沒有後台了?
看在眼裡卻得不到的東西,總讓人垂涎,垂涎了四個月,終于有機會可以收入自己的後宮中。
“黃導,那人家敬你一杯。”江沐黎不留痕迹的避開他的手,勾起冷笑,端着杯身一湊上前去,直接将黃導潑了個透心涼。
忍着沒給紀風雪潑的那杯酒,直接送給了黃導。
“江沐黎!”黃勇賢猛地起身,瞠目怒對看着江沐黎,肥壯的手臂揚起要打到她臉上來。
江沐黎側目眼角的餘光落在飯桌上的酒瓶,他要真敢打她,她就用酒瓶砸他,大不了鬧到警察局,她也是正當防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