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棍拎在手裡,堪堪支撐起身,肺部空氣壓縮,許熠還沒換口氣,就被人勒住脖子。
身上被好幾個人踹打,許熠鉚足勁擡手掄在前人腿上,手腕倏地被人扭住别到身後,他用力向後撞,捆着他的人也沒松開鉗制。
他握死棒球棍手肘猛地向後撞,那人吃痛松開,許熠轉身一棒子打在他身上,痛苦哀嚎登時響起。
許熠舉着棍子不斷退後,人群中幾個高壯男人一擁而上。
他盯死其中一個最壯的,一棒子打在他小腹上,手腕立時被抓死整個人被擒住。
手上剛要使力擰開鉗制,募地一聲慘叫割破夜空,肩膀上的鉗制松開,那人捂住腿直直倒下。
周祁滿身戾氣拎起地上的人,牙齒都快咬碎了。
“操你媽的,我他媽弄死你!”
重拳掼在臉上,手背爬滿青筋,拳拳落下,那人早就沒了聲音,僵直倒在地上。
背後傳來動靜,周祁擡眸眼底猩紅,看見許熠被血染的模樣,他心髒一空顫抖起身,轉身瞬間捏死來人脖子。
許熠捂着手臂,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白光,周祁反握匕首,即将刺進那人喉嚨。
許熠瞳孔皺縮,失聲大喊:“周祁——!”
周祁手中一頓,許熠用盡全力吼道:“你不要命了!”
“我要他們命!”
周祁握刀的手更緊,直直朝喉管刺下,手腕倏地被抓住。
許熠的味道傳過來,殺意凝重的眼神瞬間恍惚,手中的刀被許熠卸掉。
周祁松開手,眸光陰冷掃過剩下的人,沒人再敢上前,差點被捅穿喉嚨的人早就癱在地上。
腳步聲匆匆傳來,助理帶着人處理現場。
許熠扔了刀緩緩蹲在地上,血流纏在垂下的胳膊上,遲緩呼吸窩在胸口,費力擡頭正對上周祁震顫的視線。
心髒頓時停跳,兩人幾乎同一時間去拿刀,傷口扯動,許熠倒吸一口涼氣,手心什麼也沒搶到。
周祁轉身朝被控制的人走去,許熠硬撐着起身,喊聲嘶啞:“周祁!你他媽瘋了!”
眼見事态不妙,許熠撲身死死抱住周祁,聲音從嗓子擠出:“你想害死我嗎!”
懷中人突然不再掙紮,手臂被扳下來,周祁面色陰冷,轉身攔腰抱起許熠,一言不發帶回自己車上。
車開往醫院的路上,周祁死死抱着許熠,寬大手掌蹭着他臉上血印。
“對不起,我來晚了……”
許熠掙不開隻能任由他抱着,半晌,才低聲開口:“油箱是你弄的。”
周祁抱着他的手頓住,聲音抖的不成樣子:“我隻是想讓你做我的車,我沒想到……”
沒想到這種空檔會被尋仇,沒想到自己的車就停在不遠的街對面,卻沒第一時間察覺許熠有危險……
“好了,松開我吧。”
周祁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那雙漂亮明淨的眼裡此時全是失望。
“走路傷口會疼,你别動我抱你去。”
許熠沒力氣和他拉扯,渾身哪裡都痛,他閉着眼睛,任由周祁抱着他進醫院處理傷口。
起碼周祁不會要他的命。
折騰到家已經深夜了,許熠整個人狀态差到極點,現在連喝口水的力氣都沒有。
周祁坐在床邊,看着許熠深陷床裡,白皙面容多了好幾道血痕,心髒抽痛一次比一次強烈。
許熠呼吸微弱,蜷縮在那像隻剛打完敗仗的狸花,拳頭緊握,防備心極高。
周祁垂眸看了他很久,直到許熠呼吸回歸平穩,他才起身出了卧室。
電話剛播出去對面立馬就接了。
“周總都處理好了,許先生公司您看?”
周祁立身站在落地窗前,繁燈交閃,映在他晦暗不清的眸色裡。
聲音低沉帶着陰翳:“壟斷業務還用我教你嗎?”
電話那邊默聲片刻,回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