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姐，你們喝得怎麼樣？事情結束了，我就來接于躍回家。”

許之誠試探地問道：“她……醉的厲害嗎？”

耳邊傳來于躍哼哼地粘稠鼻音，顧钰回看了一眼，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懷裡突然多抱着瓶大烈酒，她堂妹擔心她，要抽走還不撒手，嘴巴裡支支吾吾地像是在報酒名，臉慢慢就紅彤成了蘋果。

“挺厲害的，幾種混着喝，臉紅紅的，拿着酒不撒手。”

于芷落兩隻手分散開在空中，無措地看着于躍，又看向她。

于躍！你……

許之誠咬牙默念着于躍的名字，無名火騰起，我靠，你看着辦吧，于躍。

你這人……厲害。

她嘴上不忘禮貌回應，“行，好的，麻煩姐了。”

顧钰靠着椅背，擺擺手同于芷落示意，不用太管她，她隻是喜歡喝醉了抱着點東西，最好是誠誠，但抱枕，酒瓶手感也不賴，不挑。

邊給些餘光時刻留意着那人，她八卦道：“你們吵架啦。”

“有點，不大。”聽到詢問，許之誠莫名有些心虛。

顧钰調侃逗道：“她說不回家喲，今天。”

“姐~她開玩笑的。”

“好，對了誠誠，于躍的牌技……”

“哎呀。”

許之誠停頓，她笑歎了口氣，大概顧姐猜出來了，也沒必要解釋了。

“抱歉啦。”

“小事，幫她多進步下吧。”

“我們搞得差不多了，你到了嗎？我現在陪她下去？”

許之誠打開手機看了下電子地圖，不堵車，還行，“嗯，好，等一會吧，我還沒出門，我打到車了，大概十分鐘左右。”

“差不多到了，我打電話，你們再下來吧，她酒喝多了，吹風不好。”

聽到這話，顧钰還頗為困惑地看向窗外，這個體感二十七八度的天，有風？

于躍小時候身體不好，許之誠一直關心過來的，也挺……耐心的，顧钰心裡琢磨用詞邊答應道：“行。”

電話挂掉，内容猜出個七七八八的于芷落不好意思直接說，故作疑惑地偏頭看向顧钰等待解釋。

“就是于躍的女朋友打電話來，問要結束了的話，她就給人帶回家。”

“哦，也是，堂姐看起來很醉，我也一起來幫忙吧？”于芷落淺笑着回複。

“沒事的，她這人好酒，易醉，但酒品不錯。”

“現在快十點了……”

顧钰明白，善解人意地接上，“要不我們今天先到這裡，明天不是還有公事？”

“好，”

于芷落也不退拉了，

“我就在旁邊，有需要的找我就好。”

“好，那個……”

于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自己給自己溜到沙發上去躺着了，兩人面對面站在跟前，顧钰緊張地咽了口口水，“我們好像是不是還沒有加微星？”

“要不要加一個。”

“好。”

于芷落幹脆地點頭從桌上摸出手機，調出自己的社交碼，伸到人跟前，“你掃我吧。”

“嗯呐。”

界面白屏，一隻可愛小貓頭像映入眼簾。

“這個是旺财嗎？”

顧钰手心緊張地發汗，悄悄看了人家一眼，“是的，她小時候的樣子。”

于芷落看着這張圖喜歡地迷眼開心笑道：“很可愛。”

“嗯呐。”

被送到玄關處，于芷落回頭朝人眨眨眼。

“那……我先走了？”

“再見？”顧钰眼裡閃閃地笑來。

她們再次揮手告别。

“好，再見。”

門關上。

“嘀嗒。”

呆在一起整晚的她們分割在了兩邊，再多的嬉笑歡鬧，扭捏尴尬，宛如沐浴後，回頭望見的浴室玻璃上剩餘的水汽，刹那間就消失不見。

顧钰孤零零站在門口處，視線描畫着心中的輪廓，緩緩間伴随着心跳，眼前再度清明，隻剩下了大門純黑的底色和漸漸不平。

“顧钰？”

太久沒看到人，于躍雙手團成個正圓，咧開嘴出聲呼喚，閉眼頭左右扭着呼喚道：“姐，你在嗎？”

“我要喝水啊。”

“來了。”

最後再看一眼，真的看不見了，顧钰低下頭，笑了笑安慰自己。

走啦。

“是喝溫的吧。”

“不要！我要冰的。”

“滾，不然給你喝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