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沒素質黑心兔。
“還好,不太認識。”
“好。”
一個被酒精迷的昏昏的,還在等心上人的消息,一個覺得隻要跟姐呆在一起,怎樣都是開心的,竟然找不出一個人主動願意再度開啟話題。
無話可說,又陷入了一片沉寂。
手機震動,故意抱着赴死的決心半眯着一隻眼看向了手機屏幕。
「沒問題,地址發我吧」
直接幹練的話宛如冬夜裡的一簇火苗,刷的一下,就将她心底在,燥熱發麻的幹柴點燃。
人逢喜事心情爽,有了期盼,你什麼醒酒藥都管用,那一刻她仿佛置身在溫潤的柔波裡,像條快樂的小水草,張揚愉悅的扭着小細腰,顧钰爽快道,“好,那什麼,你不是要借我的車嗎?”
“明天上午還給我就好。”
“謝謝姐!”
“哇——姐,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王錯開心,雖然自己的那幾輛也是好車,但能像顧姐的這般限量款,能開來耍耍的機會還是少之又少。
“姐,你是在跟嫂子聊天嗎?”
“嗯。”
吉利話誰不會說?王錯現在上頭,嘴巴也沒個把門的,一股腦秃噜道:“姐——百年好合!幸福快樂!你和嫂子一定能成的。”
虛虛浮浮迷迷蒙蒙,王錯置身在這一片酒鬼裡,神經不自覺的安撫,說出口的話,不過腦,還以為别人都聽不見。
人頭攢動,說不清是誰吼了一嗓子,“顧姐對象來啦。”
“我靠。”
像是一陣風,從四面八方朝她撲來,顧钰眼睛驚得瞪大。
一排排腦袋刷刷地轉來,喝到差不多時,迷蒙的眼睛竟炯炯有神如銅鈴般大瞪着她,顧钰還以為自己是在古堡探秘遇上了堆嗜血大蝙蝠,木然間,仿佛是沒有生命的雕塑,驚得胸口一悶。
“你們沒病吧。”
一場電影,一頓飯,買買衣服時間就過來,于芷落開着車,舒暢人身心的白噪音自耳邊回蕩,宛如置身雨林中,簌簌雨聲劃過落葉,潺潺溪水自由流淌。日日奔波于鋼筋水泥的隔間中,似乎擁有了顆花蔓青藤織就的心髒。
手機提示鈴聲響起,特别設置的提示音,暫停了時時細雨的浮動。
就是她的钰钰,在無人看見的地方,于芷落鼻子下壓着嘴巴,甜甜地笑着皺起。
不經常笑,五官不太熟練,但由發自内心的喜悅流露出的表情,總是那麼的真摯而動人。
本以為幸運在今天早上就已經花光了,沒想到晚上回家的路途中,還能收到一份小禮物。
牙齒不定地向下劃拉緊繃着的嘴唇,于芷落朝眼前亮紅的車燈眨眨眼,一身紅頭發的那人,似乎就站在自己面前,露着大牙,肆意地微笑。
那人,在等我……
每次稱呼钰钰為“那人”的時候,心裡似乎有個聲音在小聲不爽:她怎麼可以用如此大衆化的稱呼。
不配她。
可是……不一樣的,即使于芷落明白,顧钰是家裡珍愛的明珠,寶貴的玉石,可在心裡她還是不喜用名字代表心愛的人。
是她的問題。
不過……真的不一樣的。
往常稱呼别人都是直接,不轉彎地筆直下墜,跟削刀削面般平平無奇。
“那人”,于芷落輕聲念道,語調要溫柔,真誠,先稍稍放下再往上翹起些許。
俏皮的打趣,委婉的愛意,洋洋灑灑的期待……不一樣,和誰都不一樣。
誰也不會有資格和她一樣。
為了保持矜持,她還刻意等了幾分鐘,但沒保持多久,消息就迫不及待的發出,着急着詢問地點,擔心這等好事被下一個人接上。
收到顧钰的消息,她讓導航查了下,顯示酒吧恰好在不遠處,順路,幾分鐘就到了,沒有不接的理由。
「好,我幾分鐘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