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淺淡的香氣萦繞鼻尖,幹淨清涼的後調親人,回到小家愉悅和幸福令人自由舒爽。
換好鞋,于芷落腳步輕快地在家中一間間房看去,不愧是她花大價錢的作品,怎麼看,怎麼歡心。
視線掃到一邊,長輩送的東西還沒拆。
于芷落的心情不免有些複雜,無名火氣竄起,不值得,又化成了灘悲哀死死粘地。
對這些人,不值得生氣,傷身。
麻木地走上前去,雙眼漸漸空洞,臉色發白,她皮笑肉不笑地提起她媽媽送的袋子,拎了下分量,還挺輕的。
于芷落嫌惡地從中掏出盒子,鐵盒,看着挺便宜,還願意來點表面功夫,真難得。
呵,原來……其實,你們也大緻了解我的喜好。
心情松懈,她暗暗嘲諷,可笑,自己這對蠢爸蠢媽做什麼事都讓人發笑。
盒子有些過于輕了,大概是怕好東西給自己多了心疼,還又提前掏出了不少。
封條封條虛虛地粘着,于芷落無語,想做個激烈點的反應,停頓一下,“禮節性”地煩翻個白眼,不太熟練,估計夠用,打開蓋子,不到三分之一的碎葉子上插着張疊着的紙片。
腦中小人窩火地踹着地闆,神情冷漠,氣到極點,竟繃不住笑出生來,“你打開看看,我賭一個小蛋糕,給三弟要錢的。”
于芷落平緩心情,除非忍不住,不然真的不願再為這些人多費心力,“不用賭,明天我們買。”
小人開玩笑,陪着她緩和心情,“抹茶的?還是巧克力的?”
于芷落拍闆,“抹茶巧克力的。”
“好啊,聽你的。”
将紙張展開,掉出了兩張銀行卡。
白紙展開,内容和設想的差不多,無非就是先惡心自己兩句,表達核心思想:
雖然當初對你不好,但你現在既然發達了,你還是得做個女兒出錢,多交點家用。即使家裡不缺錢,大老爺們嘛,出門要面子的,他們花錢大手大腳,你要支持。你弟弟以後要出國,要談朋友,要置辦大件……
你都得提前備着錢……
“呵。”
與時俱進了?
還是改不了輕易被這對**氣着的毛病,于芷落僵硬地拉起笑肌,使心情輕松些,隻見最後一句:“你爸媽也不是重男輕女的,知道你不喜歡小弟,心腸壞的。把小妹的銀行卡也給你,你要一起打錢就一起打吧。但記住你弟……”
“你個占着你弟的運勢,還不補錢,是要遭報應的。”
報應?
你算什麼東西和我談報應?
該下地獄的貨色,于芷落嘲諷。
從小被這些鬼神之事包裹着,就算不信,但歹人不得不防,她冷冷地補了句。
我看是你的大師厲害,還是我的大師厲害。
紙的反面還“好心”地把弟弟妹妹的名字和銀行卡号對應,“萬分”擔心自己轉賬失敗。
不太會罵人,肚子裡沒墨水,一時也說不出串響亮的。
兩張銀行卡在手中轉成小陀螺,立在指尖。
“咔嗒。”
于芷落臉陰沉得可以蘸毛筆寫字了,手勁加大,其中一張斷成了兩節。
哦,是她便宜老弟的。
直視着掌中的碎片,爛得對稱,看着心裡愈加舒坦。
天意順我的豁達,像大火上已被燒得冒着大氣泡的鍋開水,滋滋向外湧出團團白色泡沫,興緻勃勃地溢出鍋外,蔓延到各處。
撫去掌心薄汗,指甲插進肉中的觸感鮮明,讓自己刺痛,筋肉擠壓脹痛,她似乎感到了控制的力量,驅散了兒時無助而籠罩的層層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