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會不會有些越界?
點出她身體不适會不會讓她尴尬?
感覺“堂妹”應該不太想讓人知道……
反正公事也談完了,除了“堂妹”也沒有什麼人好結交,而且和未來的“堂妹”也聊得不錯,
任務完成,不如就快點叫停結束,喝酒喝喝喝,喝個沒完的,差不多就散了。
許之誠在腦子裡将事情快快地過一遍,都完成了,差不多,朝邊上專注關切的王特助使了個眼色。
王薰勳作為令人眼紅的得力部下,自然是有兩把刷子,心中暗喜道,不枉我一直關注着許總,這隻需要我的時候不就來了,什麼劉副手,還是關系戶的,擋不了我的财運!!
接受到老總的暗号,并立馬着手安排相關事宜,說着合适恰當的漂亮話,開始走“結束流程”。
飯桌上的又有哪個不是人精,衆人一聽這是甲方要結束的意思,不自覺中已是融進片喜悅之中。
克制着又克制着,各位紛紛起身裝作不舍得你一言我一句開始客套握手,心中不約而同地松下口氣,
終于能下班了!!!
于芷落已提前安排好下屬買單及其他收尾工作,緊繃一整晚的神經落下,剛門口竟是一個踉跄,向前摔去。
站在後頭的劉副手見狀,連忙擠開“擋道”同事同行,作勢沖上去扶住。
大好機會,英雄救美。
張筱雪餘光留意到情況不對,這男的有想接觸總監的企圖。
惡心,立馬轉換方位,側身展臂擋開。
站在于芷落身旁的孔欣馨,見于總身體不受控制的前傾,“于總!”
天啊!!!出大事!
情況不對,她急忙上前扶住。
幾乎同一時間,孔欣馨抽身往前,結實地扶上于芷落的手臂,以提供支持。
一時眼前嘎滋嘎滋擴雜着銀色碎粒,胸口原本舒張有力的肌肉像是被偷偷替換成了死氣沉沉的重鉛塊,壓迫着頸脖,支不起頭部。
已是許久未曾重演失态在腦中尖聲呼喊着猛如潮水般的羞恥沖擊扯扭她的尊嚴,逼迫自己努力擡起刺痛難忍又冷汗淋淋的頭部,于芷落不好意思又安撫地向周圍笑道:“沒事的,我很好。謝謝,不好意思。
真是麻煩大家了。”
被劉副手推到一旁險些滑到的同事們,神情略帶不滿地掃向他,
喲,挺會來事兒。
劉副手的來曆早已不是什麼秘密,總歸是不好得罪,衆人講究尺度體面地将視線挪開,重新在笑了整個晚上僵硬的蘋果肌上再擠出笑顔,面色平靜如常。
來自這些空有老總賞識但出生地下的窮鬼們“豔羨”的仇富目光,怎麼會對尊貴的高質量“劉家三公子”帶來什麼影響呢?
當然,“大度”的海歸劉副手自然也懶得注意這些“nobody”的reaction,滿不在乎垂下眼,将手臂大刺刺地展開,又快速收回。
這是在做操嗎?
不不不,他是在衆人包裹的飯店走廊裡陶醉于自己手中在“nobody”眼裡價值不菲的手表,若隻留心那專注高傲的神情,路過的人說不定會将劉副手誤認作在滿懷責任感地思考行業未來走向的時代先驅。
說不定呢?同事們相視一笑,明白各自眼底深藏的戲谑含義,就當飯後多個樂子了。
王薰勳看向身前停下的許總。
許總像是被這貨氣的有些無語,神情冷淡地撇開眼,慢下步子來虛虛扶着于總監。
這人……
是和“表妹”,啊不,“堂妹”認識嗎?這麼主動,是親戚?朋友嗎?有點奇怪,但别人的事情……
說不定是老熟人,但還是太毛躁了。
許之誠一路留意者于芷落的狀況,隻見她強打着精神,還不忘邊微笑着邊穩住身形。
堂妹真的拼啊。
直到将絢麗的暖黃色燈光緩緩落下在身後,一行人終于走出酒店。
張筱雪熟練但把幾個“醉鬼”安排好後,又是一番熟悉的客套,令人心安地畫上個恰到好處的句号。
“于總,再見。”
許之誠笑着最後跟于芷落握手告别。
力度明顯虛弱的手,在室溫三十多度下,是出乎意料的冰涼,一時竟分不清握着的是不是久放在空調房的人手形金屬塊。
“注意身體啊,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呀。”
“多謝許總關心。”
于芷落輕點了點頭,身體控制愈發艱難,可隻要一想着快要解散了,話語間不自覺地夾帶上絲絲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