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說的事情和我姐姐有什麼關系?”謝吾德有點奇怪,他想了很久。
自己的姐姐能和使團有什麼關系?
翊善看看謝吾德,眼睛裡帶着他看透了這個沒心沒肺的越王的了然,湊到謝吾德耳邊低聲道:“有位帝姬現在是白國的皇後。”
謝吾德這才恍然大悟。
完全沒有聽過。
之前說要姐姐的人是他,但是現在對姐姐毫不關心的人也是他。
他這個人做事有點随心所欲的散漫。
别人要他做什麼他會記在心裡,但是他很少會主動想着去做些什麼。
優點就是他很少鴿别人,但是缺點就是他沒有主動去關心别人的心思,就顯得他這個人有點冷漠。
謝吾德對親密的定義也和正常人有點區别。
他一年半載不和人聯系不是不喜歡或者不關心這人,他隻是不是很思念。
現在這個毛病随着壽命無限增加愈加嚴重了。
當謝吾德在因為過膩了而把生日從每隔三百六十五天改到三千六百五十天再改到三萬六千五百天的時候就不能指望他在這方面和正常人一緻了。
他一個沒注意,熟人就死了是很正常的事。
不過自己這個姐姐現在是白國皇後,有什麼需要他關心的必要嗎?還能死了不成?
謝吾德的思考稍微停頓了一下。
這麼有點冷漠。
不過他隻是覺得對方會指望自己嗎?還是不要了吧。
“姐姐”有皇帝親爹呢。
謝吾德雖然經常罵皇帝弱智,但是在這種事情上,當爹的總是要靠譜點吧?
不對,不是都說男人至死是少年嗎?
那親媽總會考慮得比謝吾德周到吧?
自己哪個姐姐出嫁的時候謝吾德都沒有得到消息,顯然人家親媽替她考慮得很“周到”了,如果姐姐真的有問題,她應該也會努力的吧?
要關心帝姬嗎?
要嗎要嗎?
謝吾德覺得這個世界上比她慘的有的是。
在這種底層邏輯上,謝吾德還是有點難以同情統治階級的。
……呃,好歹是自己這個身份上的姐姐,這麼想似乎有點不太好。
不過按照皇帝的為人,他還真不好說帝姬會不會在國外死掉。
謝吾德短暫的愧疚了半秒鐘,沖着邱騰點了點頭。“邱将軍請繼續說。”
邱騰看着謝吾德這個樣子,對自己的計劃是否能順利進行心裡打了個鼓。
他以為謝吾德可能隻是和男性相處不好,對姐姐應該還是稍加關照的,隻可惜謝吾德剛剛那滿不在意的态度被他盡收眼底。
謝吾德的臉再好看,他橫豎也隻能看出“不靠譜”三個字。
不過他總得給謝吾德找點事做。
于是他還是按照自己的原計劃把白國使者前來的事情都說了,然後還簡單地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使臣如今如此傲慢,顯然也是我們大榮在白國已經毫無威望了。”
邱騰說到這裡的時候,謝吾德用鼻孔出氣,輕哼了一聲。
這不是廢話嗎?
有時候國與國之間的戰争還頗有幾分霸淩的感覺。
别人對一個人吐一口痰,如果隻是擦擦臉裝作無事的話,那麼早晚搞不好這個人之後桌子都會被人當成撒尿點。
好欺負就要往死裡欺負。
不然要沖着能抄起椅子把人腿打折的人嗎?
而且以榮國現在的态度,如果有人橫空出世幫他把對面打一頓,榮國甚至有一定的概率要站出來指責一下幫他的人,生怕蕭國回頭覺得是他找的外援再來打他。
謝九感受到了謝吾德的反應,他都想給越王殿下鼓掌了。
對,他想要的就是這種主君,這種脾氣有點沖的人。
威武,霸氣。
邱騰隻覺得這兩個人現在頗有點什麼鍋配什麼蓋的感覺。
試圖拳打南山敬老院的謝九遇上了愛好腳踢北海幼兒園的謝吾德。
“你是覺得我那個姐姐可能會遇到什麼問題嗎?”謝吾德稍微正經了一點。
謝吾德是個單身主義者,同樣也是個丁克,他對自己的孩子可能是什麼樣的确有點好奇,像是養成遊戲一樣,但不多,完全沒到會讓他認真産生生一個的程度。
還不如玩《火山的女兒》呢,而且這個遊戲他玩了三個小時就倦了,養孩子得多少個三個小時啊。
他全家都是看到小孩會喜笑顔開的,但是他依然是那個全家中的奇葩。
按照邱騰說的,自己那個姐姐無兒無女的,好像的确有點說不上話。
這個時代的女性,生了兒子不一定能得到權力,但是沒有生兒子就很難拿到權力的入場券了。
不是親兒子還真難搞。
這方面大可以參考呂雉、武則天和劉娥三個人之間的區别了死後的名聲和待遇。
“我擔心确實有這種可能。越王殿下既然沒有什麼事情,那麼為何不在之後跟着白國使者去看看呢?”
邱騰已經想好了,這事情雖然有點不符合規矩,但是似乎也不是不行。
讓謝吾德在軍隊裡整活的危害性遠比讓謝吾德去禍害白國的危害性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