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吾德超大聲的“啧”了一聲。他知道亞夏在想什麼
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亞夏這麼懷疑不是沒有道理的。
謝吾德有着相當多的前科,劣迹斑斑,臭名昭著。
亞夏已經對謝吾德可能的反應有了一些預估。
比如說像謎語人一樣地和他說“你之後就知道了”,又或者挑釁一般地說“你猜呀”,或者說“反正我就不告訴你”。
怎麼讓亞夏火大怎麼來,一副有恃無恐,反正亞夏又打不過他的樣子。
隻是這次令人意外的是謝吾德生氣了:【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怎麼能憑空污人清白呢?】
溫特不合時宜的咕哝了一句:【你也偷書被吊着打了嗎?】
【我當然不是孔乙己了!我能做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
【那你這段時間安安靜靜地在幹什麼?】亞夏說着還補充了一句,【你可别告訴我你在為社會做貢獻。】
溫特聽他這話都想給他一肘了。
亞夏和謝吾德當然是一類人,同一個人同一個脾氣。
謝吾德會活潑地挑釁人,而亞夏會冷冰冰的挑釁人。
為難的分明是他這個站在中間,誰也不想挑釁的人。
隻有三個人,而且是三個一樣的人也要玩黨争嗎?
【我最近在搞研究。】謝吾德驕傲的說道,【也算是為社會做貢獻了。】
【……】
【……】
沉默,緻命的沉默。
他人的質疑固然令人心塞,但是自我懷疑更加窒息。
這是謝吾德能說的話嗎?
按照謝吾德那個毫無耐心的樣子,他喜歡做的實驗是那種把金屬鈉放在水裡看大爆炸的類型。
他能搞什麼正經的研究?
溫特開口問道:【什麼研究?】
他也不覺得謝吾德能幹什麼正經事,但是總得問一下吧。
【你們到時候就知道了。】這次謝吾德又恢複了之前那種洋洋得意的謎語人狀态。
亞夏很想說“你别惹什麼禍”,但是他想到溫特之前給他私發的“閉嘴”兩個字還是閉上了嘴。
不說就不說了。
亞夏被溫特警告了,謝吾德卻沒有,于是謝吾德翹着尾巴補充了:【像你這種年紀大腦子又僵化的人,當然是理解不了的。】
于是謝吾德也喜提溫特的“閉嘴”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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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國使臣吃得很爽,還去了青樓,更爽了。
爽完了就得到了一個他們并不想聽到的消息。
越王要和他們一起去白國。
白國使臣:“啊?”
他滿頭霧水。
這事實在是太詭異了
這種事情是可以随便決定的嗎?
一般來說就算是普通使臣來訪也得先提前商量一下吧?
更别說是一位親王了。
他是能幹這個的嗎?
榮國的皇帝允許嗎?
雖然說越王殿下和他們的皇後是姐弟關系,但是在此之前他們現在已經歸屬于不同的國度了,哪能像是親戚串門一樣,想去就去?
如果要上價值的話,這事會很嚴重的。
以前也不是沒有榮國人聯系白國人,但是那都是私下偷着來的。
可是這種事情偏偏就發生了。
他看着謝吾德那張漂亮的臉,很想問他把國與國之間的交流當成了什麼?
白國使臣很想拒絕,而且是聲音洪亮地拒絕。
反正他也不怕不給榮國面子。
白國使臣雖然知道榮國的很多消息,但是在有一點上卻有點誤判了。
他以為謝吾德是傳統的榮國人的性格,但是事實并非如此。
在榮國使者準備義正詞嚴地拒絕的時候,謝吾德就一腳踹在了他的膝蓋上。
謝吾德嘀嘀咕咕:“老子在這通知你,你當我在跟你商量嗎?”
接下來便是慘絕人寰的施暴環節。
白國使者每拒絕一次,謝吾德就踹他一腳。
能做使者的人其實體力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不然身體也經不起長途跋涉。
然而不可思議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謝吾德把白國的使者踹得像是蹴鞠一樣,而且他似乎還真的玩了起來,比如說用腳尖抵住他的屁股,然後往前用力一怼,白國使者便咕噜咕噜地滾動了起來。
如果以前有人跟白國使臣說,他會被人踹得像是一顆皮球一樣,打死他都不信。
人怎麼能滾成那個樣子呢?真想逃的話,往邊上一個側身,雖然躲不過那一腳,但是也不至于被人踹的咕噜咕噜滾。
可是白國使臣現在發現了這還真的不行,因為謝吾德就是橫着踢的。
一開始謝吾德還等他說完拒絕的話,到後來,他嘴唇嗫嚅一下謝吾德就踹上來了。
謝吾德毫無心理負擔地踹着對方。
他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毫不心虛。
按理來說他一半會維持着基本的禮貌,可是在面對這個白國使臣的時候,他實在是禮貌不起來。
就連正在目睹着這一幕的溫特和亞夏都不說話。
對一個現在還在青樓裡、吃得肚子圓圓的人,他很難維持住對一個人的最基本的禮貌。
他們最讨厭這樣的地方了。
謝吾德從進來到現在這段時間裡,他的手一直都揣在袖子裡,一點都沒有掏出來。
光動腳不動手,有人靠過來的時候就擡起胳膊肘把對方頂開。
對于一個資深潔癖來說,這種環境實在是太不友好了。
謝吾德不是亞夏和溫特,他對解放拯救他人不感興趣。不過他很讨厭這種肮髒的地方,所以在面對白國使臣的時候,也不怎麼客氣。
謝吾德就是對這種不自愛的人毫無好感。
雖然他不覺得自己這種嚴重潔癖是值得被效仿的事情,但是做人總不能髒到把自己弄病了吧?
青樓女子身不由己不好說什麼,但是來這種地方的人總是主動的吧?
白國使臣以前覺得自己雖然不是鐵骨铮铮的人,但是也絕對不是會被别人打兩下就屈服的家夥。
上刑他頂不住,但是咬緊牙關挨上兩拳還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就像是他之前就“人不會被踢得像是個球”的發言一樣,現在他也不敢這麼說了。
原因無他,謝吾德打人是真的疼。
而且自己之前設想的那種情況是就算被打了,随行的侍衛也能很快地過來拯救他,自己頂多被打一會。
可是他現在挨了多久的打?
一刻鐘?半個時辰還是一個時辰?
怎麼還沒有人進來?他的聲音也不小吧。
白國使臣覺得這事兒實在是太邪門了。
能做到使臣的人,消息多少也是比較靈通的。
隻是他沒聽說過謝吾德的事情。
榮國人不約而同地把謝吾德的行為視作是什麼恥辱,跟榮國的自己人說說就罷了,但是家醜不能外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