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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穿越19世紀拯救美強慘 > 第3章 Chapter 3

第3章 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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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時間地點都不對,要不然她現在能怒而産出二十張手稿。

艾琳舔舔後槽牙,難得感受到了創作欲在胸腔裡左突右沖,自從讀博後,她已經很久沒體會過這種感覺了。

可惜現在不是時候。

她深深呼了口氣,捏着胸針,在鎖頭上劃拉了幾下,笨重的鎖頭從少年滿是劃痕和血漬的腳腕上滑落,露出一點灰色布料。

她這才發現他穿的不是黑色長褲,隻是被鮮血滲透,繼而顯出格外深的色澤。

少年身姿單薄,手臂消瘦的仿佛她一手就能折斷,看着約莫是十六七歲的模樣,對她的邀約毫無反應,隻有眼神落在了她身上。

即便她已經幫他開了腳上的枷鎖。

白天的那種視線又沉沉的落在她身上,打量着她。

像是在觀察着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新鮮事物一般。

與此同時,她也在看着他——冷漠、安靜,沉寂的不像活人,臉色極其蒼白,有一種長期不見日光而導緻的死氣。

她索性蹲下身子,棉麻裙擺拖在滿是灰塵和棉絮的地面上,她拆開裝着藥品的包裹,借着朦胧月光,拿出瓶烈酒。

艾琳興沖沖的舉起手裡的酒瓶,正想仰起頭說些什麼。

一擡眼,瞳孔裡映出黑黝黝的槍口。

女人臉色瞬間煞白。

紅木槍柄已經掉色,像是被長期捏在手裡把玩過一樣,古銅色槍管抵着她的額頭,艾琳能清楚的看到翻轉式彈巢裡填充着的六發金屬子彈。

他有六次機會一槍崩了她。

極度驚懼之下,她腦海中一片空白,神經像生鏽粘連在一起的鐵絲,動一下都費勁。

可皮膚傳來的觸感卻極清晰。

槍口和皮膚接觸的地方滾燙,仿佛子彈下一秒就會在她大腦裡迸裂,金屬碎片嵌入乳白色的頭骨。

艾琳牙齒打着戰,咯噔咯噔作響,卷發被冷汗濡濕,貼在鬓角上,喉間像是塞了塊硬球,她張了張唇,卻發不出一點聲響。

在和平年代長大的她隻在電視和新聞報道裡見過槍。

可這不是電視劇,她也不是演員——帷幕落下還能翻身嘲笑朋友臉上的血漿。

這是現實,這是她的身體,一槍下去她就會徹底沉寂在這個年代。

鼻尖似乎都能聞到風吹過時帶起的濃重火藥味。

她費力的轉着眼珠,看向單手拿着槍的少年,他手指松松搭在扳擊,臉上的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仿佛用槍抵着别人頭是件極為稀松平常的事一樣。

或許對他而言,這的确是一件常事。

艾琳近乎絕望的意識到自己的魯莽造成了什麼樣的後果。

她憑什麼會覺得利奧一定會答應她的計劃,她怎麼會想當然的以為利奧會信任她——一個虐打他的農場主的女兒。

就算他隻有六顆子彈,他也可以用槍打死她們一家,白天的狼狽姿态說不定是僞裝,或許連被自己哥哥送到美國南方這件事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要不然怎麼解釋一個囚犯身上居然有槍。

眼眶因為睜的太久而幹澀發疼,艾琳渾身僵直,連眨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她眼睜睜看着利奧原本曲着的腿伸直,大喇喇的怼到他面前,原本抵在她腦門上的槍挪了個位置,遙遙指着她。

黑洞洞的槍口依然朝着她,可至少比緊貼着她看起來好多了,呆滞的神經重新運轉,她後知後覺的意識到——

如果他真的想讓她死,她現在早都是一具屍體了。

他隻是在用槍威脅她。

這個念頭一經産生,腎上腺素迅速下降,艾琳腿一軟,扶着籠子跪坐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事已至此,她要是不能說服利奧上她這艘賊船,且不論她白費的功夫,單單是利奧手裡捏着她把柄,就足夠艾琳徹夜難眠了。

畢竟誰知道利奧死前會不會向某個莊園裡的人說出自己曾經來見過他這件事。

而且利奧還有槍。

艾琳深深吸了口氣,她得再争取一下利奧。

但如何獲取他的信任呢?

刺鼻的血腥氣猛然竄上她鼻尖。

看到眼前女孩狼狽摔坐在地的樣子之後,利奧莫名覺得暢快多了,尤其是看到那條純白無暇的白色睡裙上沾染污血和灰塵後。

仿佛她和自己成了同類——手上沾血、為了活着拼命掙紮,但卻隻能活在窄而黑的地獄——被神明抛棄的人。

女人驚魂未定的發着抖,内心活動全都暴露在表情裡。

濃郁的恐懼和後怕中混着清晰可見的懊惱之色。

懊惱什麼?

利奧漫不經心的想,懊惱試圖來救他嗎?

現在才後悔是否有些太遲了。

逐漸褪去的耳鳴聲和女人的聲音在他耳畔交錯響起。

艾琳緊緊捏着酒瓶,竭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溫和,她說:

“我能幫你處理傷口嗎?”

利奧愣住,他捏着槍柄,神色中的錯愕清晰可見。

艾琳心頭微動,要不然趁現在就搶了他的槍?

不行!

搶槍的念頭一閃即逝,艾琳用力閉了閉眼,提醒自己——如果槍不是他唯一的後手,她今晚就得徹底栽在這裡了。

從今天這件事裡她得到的最大教訓就是不能輕舉妄動。

沒過多久,利奧用槍管,敲了敲她的手。

鐵質槍管觸感冰涼,艾琳打了個哆嗦,心領神會的把藥品一股腦拖過來。

等她處理完傷口,利奧會不會直接崩了她?

不,不會,19世紀末的槍沒有消音器,他如果現在一槍崩了她,那麼整個莊園的人都會聽到槍聲,他自然也會暴露。

他倆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突兀的念頭浮現心頭。

現如今沒有消聲器的槍就是她的免死金牌。

時效直至天亮。

她必須在明早前回到自己的房間,否則等待她的命運也不會比現在就被一槍打死好多少。

并且說服利奧和她一起逃跑。

艾琳咽了咽唾沫,定住心神後言簡意赅道:“我打算逃婚,我想逃到北方去,我有錢,我們一起逃我還能當你的掩護。”

她還留了個小心思,沒告訴利奧她的目的地是羅切斯特。

仗着利奧不清楚她們家的情況,艾琳大着膽子撒謊道:

“我結婚對象家裡是我們本地的大戶,那個男孩很喜歡我,要是知道我逃婚,他們家和我們家一定會拼勁全力找我,可以幫忙轉移我爸爸在你身上的注意力。”

她試探着問道:“我叫艾琳,你呢?”

女孩說着話,手上的動作卻很麻利,小心翼翼的清理着黏在傷口上的布料——除了實在弄不下來的地方。

甚至還有膽子瞄着他的槍,明明剛才還吓得發抖的人,現在卻敢問他問題,甚至觊觎他的槍。

利奧望着她,神色莫測。

他頭一次見到這樣子的女人。

自作聰明卻膽小、莽撞輕率且心軟。

沒任何防備措施就來接觸陌生人,但被他用槍指着她的人處理傷口時會下意識放輕動作。

是威爾收買的奸細嗎?聽說女人很擅長扮豬吃老虎。

用一些微不足道的溫暖獲取他的信任,再套出他母親留給他的東西——威爾觊觎吉普賽人的煉金配方很多年了。

據說威爾曾親眼看到過,他母親甚至擁有着點石成金的本領。

少年默不作聲,艾琳捏着剪刀的手越來越冰,腸胃由于驚懼和後悔而絞在一起,隐隐作痛。

鐵制槍口敲擊地面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艾琳被聲音所吸引,條件反射的低下頭。

地上是幾個歪歪扭扭的暗紅字母,而利奧捏着槍扳機的食指上沾着血。

“LEONORDO”,她拼出了這幾個字母。

是利奧的名字,他用手指沾着自己的鮮血,寫下了名字。

他是個啞巴?

艾琳一愣,猛地仰起頭,手上不慎用力,剪刀上扯下來一塊粘着血肉的布料。

鮮血争先恐後的從傷口湧出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很疼。

可利奧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冷冷的瞧着她,仿佛沒有痛感一般。

艾琳後背隐隐發寒,如果不是天生痛覺不敏感,這小孩到底經曆過什麼才能這麼忍痛。

而且流了這麼多血還能保持意識清醒。

她用力一閉眼,莫名升起一股與虎謀皮的緊迫感。

現在有免死金牌,那以後呢?她用什麼和利奧博弈。

怎麼樣才能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

憑她現在了解到的這一點信息,根本不足以她掐住利奧的命脈。

換句話說,逃出這裡後利奧随時可以殺了她。

但往好處想,她至少暫時性的擁有了一個會用槍的盟友,在逃出莊園時或許能派上用場。

艾琳苦笑,她現在也隻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我要用烈酒幫你消毒了,有點疼,你忍一下。”

她本來還想問問利奧需不需要咬一塊手帕,以防過于疼痛下他咬傷自己舌頭,但一想到抵在自己腦門上的左輪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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