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簡直不敢想在她來之前,這裡發生了一場什麼樣的混戰。
利奧身上看不出什麼變化,但他原本就滿身都是血,也不好說這些躺在地上的人到底有沒有打到他。
所以,利奧明明可以輕松一穿七,昨天為什麼一副弱的快要死掉的樣子。
她為什麼會覺得利奧需要她救啊!
明明需要被救的是她才對。
艾琳捏緊了手裡的木棍,對着黑黝黝的槍口裡完完整整的六顆子彈,一臉麻木,“我說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我其實是來救你的,你信嗎?”
利奧靠在籠子上,看向她的眼神仿佛結了冰,艾琳清清楚楚看到了‘不信’兩個大字。
是該不信,換她她也不信。
哪有她這樣的馬後炮。
幸虧利奧武力值不錯,要不然估計現在早被打的半死不活了。
女人讪讪一笑,松開手裡的棍子,雙手上擡高過頭頂,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跟剛才放火燒倉庫的簡直不像是一個人。
利奧半靠在籠子上,松松舉着槍。
雖然她真的來接他了,但估計也是沖着要他的命來的。
畢竟如果他真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早都被約翰弄死了。
不過也是托她的福,他現在傷口被包紮好了,最難對付的人也躺在他腳下。
現在隻要殺了她,拿到身份證明和護照,他就可以遠走高飛。
隻需扣下扳機,就能殺了她,順便洗刷幹淨她帶給自己的羞辱。
這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對,很簡單——
可為什麼手指僵硬到摁不下去。
……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利奧果然懷疑她了,如何才能打消他對她的懷疑?
感覺她現在的經曆接近于本科時的援教活動,當時最困擾她的問題和現在一樣——如何才能在第一次見面時博取到災後孩子們的歡心?
艾琳努力回憶着過去,腦海中靈光一閃——她需要一個能打破她和利奧如今這種僵局的禮物。
幸好她提前準備了點東西。
也勉強算的上禮物。
隻是有點不太好拿出來。
一滴冷汗順着額角滑入眼中,又酸又澀,艾琳用力一眨左眼,當着利奧面,緩慢放低雙手,她拉着自己長裙的上襟,用力一扯,裙子裂成了兩半,露出寬松的黑色麻布襯衫。
——沒有束腰
他瞳孔驟縮,雙眼仿佛被灼燒般刺痛,少年驚懼的側過了臉,隻敢用餘光瞄着艾琳大概的位置。
她在幹什麼?
她都在他面前幹了些什麼?
她簡直是毫無廉恥、放浪形骸——
暴露在艾琳眼前的蒼白耳垂眨眼間染上大片的紅。
利奧握着槍的手再一次收緊,他竭力提醒着自己——
他必須要忘掉這兩天經曆的一切——不是劇烈晃動的漆黑籠子,不是被反複鞭打後潰爛的傷口。
他要忘記眼前這個罪惡的女人,她充滿誘惑的罪惡言論、放縱散漫的行為、咽下食物後露出的一截舌尖、大腿上勒出的紅痕……
他的刀甚至還捆在她的腿上!
利奧憤怒又痛苦的扭過頭,緊緊盯着艾琳,明明脫掉衣服的不是他,可他卻像是失去了貞潔一樣,絕望的盯着她。
而忘掉的最好方式——
殺了她。
殺意并不明顯,但足夠堅決。
可艾琳顯然沒有意識到。
她隻是有些窘迫,倒也不是她不想正常的脫掉衣服,隻是這裙子是套頭的,她怕她剛把衣服掀過頭頂遮住眼睛,利奧就會打死她。
就感覺他倆現在好像就在玩一個遊戲——她一挪開視線他就要斃了她,艾琳苦中作樂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