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轉過頭去的時候,昔詞的視線終于從他濕潤的眼睛離開,落到他遞上來的後頸上。她舔了舔牙,感覺自己還真的出現了一種想要咬下的沖動,她甚至不用想象,那塊鼓脹的軟肉就像松軟的小面包一樣等待她的品嘗。
犬牙有些發癢,她克制地用舌頭頂了頂牙尖,心裡不斷有股陌生的想法催促她咬下去!
但是昔詞是一個受過九年義務教育,讓她對着一個人的脖子咬下去,這種事情她怎麼做得到?
在理智和欲望的拉扯中,甯昭疑惑地回頭看她,為什麼不咬?明明标記是一件很簡單的事,為什麼要說“不會”?
但是昔詞臉上的猶豫與掙紮做不得假,她好像真的不會。
甯昭皺着眉頭思索了一番,身體越來越高的溫度像是要把他融化一般,他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還是憑着本能撲到了她懷裡。
他手臂纏上了昔詞的肩膀,将自己擠到了她的身上,發燙的身軀似乎得到了一點冰涼的救贖,這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慰歎。
昔詞被這一舉動震驚到了,一時間僵直在了原地,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甯昭像八爪魚一樣将昔詞緊緊纏住。她呆呆地看着甯昭的雙唇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上了水漬變得鮮紅晶亮的,他不停地用身體蹭着她。
昔詞終于反應過來,将他按住,停止他的亂動,“你從先從我身上下來。”
甯昭在她的視線中,慢慢地添了一下唇,眼神勾着絲,吐出的熱氣灑到她的側臉。甯昭看着她的耳朵一瞬間變紅,心裡便開始冒泡泡,“學姐……”
昔詞從來沒有聽到一個男生用這種語氣叫她,怎麼會是這種聲音,為什麼?她好像也有點被傳染了,果然是對方的溫度太高,讓她也感到有些熱了。
“我……我,你是不是發燒了?”昔詞不懂自己的聲音什麼這麼抖。她問完這句話,甯昭更加羞赧,将自己埋到了學姐的肩上。
鼓脹的發燙的正在不斷湧出信息素的腺體,就在昔詞的臉頰邊。她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夢中,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面包,甯昭便是那塊剛從烤箱端出來,熱乎的香甜的最吸引人的小面包。
她如同被蠱惑了一般深深地吸了一口,再緩緩吐出,像喝醉了一般飄飄然。她要将甯昭推開,畢竟男女有别,雖然他們是好朋友,但是一直摟摟抱抱也不太好,她雙手扣住甯昭的肩……
扣着他,不要讓他亂動,不要動!
甯昭發出一聲驚呼。
昔詞一瞬間恢複理智,這才後知後覺地松口。她下意識咽了咽口水,血腥味在她口腔中散開,她無措地擡頭,看到了甯昭脖子上的牙印。
“啊,我……”她像觸電般擡高自己的雙手,沒有了她的壓制,甯昭側身看她,一臉被欺負很了委屈巴巴的表情,昔詞的罪惡感達到頂峰,“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甯昭的身體不自覺的打着顫,抓着衣服布料的手用力的收緊,又無力的松開,手背的疤痕粉嫩。
他很久才緩過來,雙頰潮紅,沒忍住笑了出來,跪坐在地上,一隻腿低着昔詞的膝蓋,“沒事的學姐,謝謝你。”
标記一個Omega是alpha可在基因裡的本能,她不需要學,甚至不需要引導,當她被蠱惑咬上甯昭的腺體時,便無師自通地對其注入了alpha的信息素,對他進行了标記。或許是不太熟練,力道兇了些,将他脆弱的腺體咬出了血。
昔詞将自己從甯昭的懷抱中解救出來,着急地去看他的脖子,甯昭也乖乖地任由她動作。他的後頸處皮膚如同過敏一般紅了一片,兩個被牙齒刺出來的窟窿,正在往外冒着血。
昔詞用手将冒出來的血抹開,處在特殊時期的甯昭本身就特别敏感,剛剛标記過自己的alpha還不知所謂地用手去抹他的腺體,他被激得縮着肩膀抖個不停。
以為自己做錯事的昔詞尴尬地道歉,“抱歉,我沒想弄疼你的,但是你還在流血。”
甯昭搖頭,“學姐,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你隻是不知道該如何正确标記我,是我沒有和學姐講清楚。”
“啊”昔詞感覺到對方好像是在哄自己,有些不自在,“你身上的溫度好像沒有之前燙了,我們還是去醫院吧,你的傷口或許也需要消消毒。”
看他好像恢複了神智,她趕緊将話題回到正軌,對于弄傷甯昭這件事,她感到無比愧疚。所以當甯昭用小貓一樣濕漉漉的眼睛望着她,說不用去醫院,隻需要她再舔一舔的時候,她鬼使神差地忘記了拒絕。
甯昭再次湊到了她的面前,見她不動,又耐心地說,“學姐,你舔一舔就不會流血了,嗯……就舔一舔就好。”
在這裡待得她太久,昔詞的鼻子仿佛都習慣了甯昭的香味,當靠得這麼近的時候,她才聞到甯昭的味道變了。她貼近他的後頸,鼻尖差一點就碰上了他的腺體,昔詞深吸一口。
真的不是她的錯覺,甯昭身上又其他的味道。
一股淡淡的梨子清香,藏在濃郁與面包香之中,不仔細聞根本聞不出來。
是她的味道。她今天才知道,原來自己是梨子味的。
發懵的腦袋仿佛被敲了一下,昔詞将甯昭從地上拉起來,撿過地上的外套,拍了拍灰,将外套穿回身上,見甯昭不動,她解釋道,“走,我帶你去醫院。”
什麼舔不舔的,雖然她知道人的唾液可以止血,但是對着人家甯昭脖子塗口水,那多不衛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