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甯昭第一次來昔詞的家,他在地上蹲了一會,然後起身去找洗手間。
他打濕了毛巾,一邊給學姐擦臉,一邊叫她。但是她聽到他的呼喚隻是嘟囔着回應,根本沒有睜過開眼。
她應該醉了。
他用毛巾清潔完學姐的臉,目光轉移到了她的領口,紅色的布料遮住她的胸口,露出精美的鎖骨,修長的脖頸,她散下來的頭發遮住後頸。
他想催她起來去洗澡,但顯然失敗了。
甯昭看向學姐的後頸處,學姐身上她自己的信息素一向很淡。
他記得第一次在學姐身上聞到梨香是和塗年為了甯堯逸和他在操場上争論的那天。
她的梨香很淡,淡到幾乎聞不出來,自己也是在發情期的哪天才意識到,這是她的味道。
現在雜七雜八的味道滿身都是。
“學姐……”他垂下目光,入眼是自己廉價的衣服,布料甚至比不上昔詞家裡的一條地毯。
他沒有羨慕也沒有嫉妒,陳學姐是和甯堯逸一樣出身極好的人。
“你應該不會喜歡我吧……”說完這句話,甯昭接着近乎癡迷地道,“可是我好喜歡你啊。”
喜歡她有能力護着自己,喜歡她能帶給自己更多的便利。
地毯是毛茸茸的,睡着上面也不會冷,但畢竟怕不幹淨,甯昭有想過要不要讓學姐回房間睡,但是但根本叫不起來人。
最後他哄着扶着才将學姐去了沙發上。安頓好她,甯昭才離開。
……
昔詞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頭有些痛,她從地上坐起來,靠着沙發。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半夜從沙發上滾了下來,睡的太死根本沒摔醒她。
昨晚她好像不知不覺喝得有點多,甯昭來找她了,她居然和别人說她會飛?!
昔詞捂臉,這也太丢人了。
身上的衣服還沒有換,自己回家後就特别的困,她依稀記得甯昭似乎好幾次叫她,讓自己洗澡去床上睡,但是當時太困了,根本沒理甯昭。
她起身準備去洗澡,雖然自己身上香香的,一股小面包的味道,大概是甯昭昨晚送她回家時,不小心沾上的,但是比較在外面玩了一天還喝了酒,總覺得不幹淨要洗一洗。
洗完澡後,昔詞回到了沙發上躺下,開始享受地刷手機。靠外賣解決了這個已經過了飯點的午飯。
下午沒事,她原本想去趟醫院的,但是挂号的時候才想起自己昨晚喝了這麼多酒,好些檢查都要求禁酒,隻能作罷。去醫院這件事隻能推到下周了。
繼續刷了會手機,在昔詞都感到有些無聊的時候,她收到了甯昭發來的一張圖片。
她頓時來了興緻,點開了消息。
和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甯昭給她的圖和童話卡通風完全不搭邊。
那個一個小男孩在雨中奔跑的圖片,或許是突然下雨,主人公并沒有帶傘,他隻用雙手撐到頭上,往一顆樹下跑,周圍是一片片盛開的粉色桃花。或許是聽到了呼喚,小男孩回頭。
他的笑容十分明媚,眼睛亮亮的,雨水微微打濕了他的頭發,一顆水珠挂在他的發尖。肩膀的白色襯衫被雨淋濕,透着些肉色。
春日的桃花豔豔,少年的純潔美好躍然紙上。
這就是甯昭發給她的圖片。并說明是送她的答謝禮。
昔詞看着圖上這張生動明媚的臉,發消息問甯昭是不是有原型。
【甯昭:嗯,是我。學姐沒有看出來嗎?】
她看出來的,但是在她是印象裡甯昭是脆弱的,讓人想保護的,也是堅韌的,努力生活的。他是多愁善感的,即使他笑着也總有股揮之不去的憂傷。
甯昭畫的很好,雖然作畫和現實的容顔不盡相同,但是卻畫出了神韻。
正是這樣純粹的笑容,不染一絲憂愁的笑容,昔詞才沒敢确認畫裡的這個小男孩是他自己。
她想作品應該是帶着畫者自身期望的吧?甯昭如果沒有這些不開心的經曆,是不是也可以笑得這樣明媚動人。
甯昭發消息說,昨天就已經畫好了,找她也隻是想帶着畫給她看。他還要把平闆還給她。
【昔詞:你畫得真好看,平闆還是别還了,你用來畫畫吧,我好喜歡你的畫。】
【甯昭:這怎麼行,這太貴重了,學姐。】
【昔詞:就當是我對未來大畫師的投資吧。你以後畫畫肯定特别貴。】
她這樣說了甯昭才沒有推辭,随即說要請她吃飯以作答謝。昔詞答應了。在她換衣服出門的中途甯昭已經選好了幾家飯館,供她選擇。
最後在她選擇了離學校比較近的自助烤肉,這個比較便宜。
昔詞路過停車庫時,想起了自己也有車,雖然搭公交地鐵也很方便,但是去遠一點的地方還是自己能開車更好,就像昨天和嚴霜出去玩一樣,會開車的話,十分便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