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很欣慰:“不愧為我景和的徒弟!”雖然尊重徒弟的每一個選擇,但主戰的景和更希望徒弟能走戰鬥一途。後勤雖好,可自身實力強橫才能更好地保全自己。
思及當年,正與景格閑聊的他察覺天有異象,景格不用觀星就算出是凡世宰相府出了個天顯祥瑞的女嬰,命主白虎,還問景和敢不敢帶回來。
唯我獨尊的景和,哪有不敢之事?即使因擾亂凡世王氣挨了幾道天雷,照樣在觀察一番後選擇把還沒斷奶的嬰孩給帶了回來。
外面看不慣景和的那些修士都在偷偷等着看他的樂子,誰知這個小女娃測出了萬年一個的上品雷靈根。
算上景和早先拎了個族内合眼緣的小孩回來當親傳弟子然後測出是上品風靈根,那些人不得不承認景和這人的氣運還是有點東西的。
景和也一直認為自己氣運不錯,尤其是選徒弟方面。
他将神識送入玉簡,笑容微微一頓:“煉體已是破繭中期?不行,這條得隐去。作為一名道修,日後它或許可成為你的殺手锏。”
形同道修的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繼而煉神飛升,體修的境界與之對應為氣動、後天、先天、破繭、脫胎繼而換骨飛升。
陌箋的煉體修為不曾落下,一直是比道修境界略高一籌。
她聞言點頭,道:“那就勞煩師尊将之抹去了。”
景和動了動手,指尖在案幾上敲了敲,“八品煉丹師,九品煉器師。知道此事的人不少,倒是可以提交上去,不過也隻能算是後勤一列。”
說罷,他的眉頭擰起來,“你還是上台比試一番好了。”正好地級的名額還有剩餘,他用一下執法堂堂主的特權,安排個地級人員和她比,赢了就直接放進去。
“是。”
景和摸索着玉簡,瞅着自家小徒兒有種我家有女初長成的成就感,不知怎的想起了前幾日水月府那會,聽聞陌箋是與仙台宗的一個新晉元嬰一起參加的,以往明明都是陪他一起去的。
高興的心情猶如被潑了盆水般瞬間冷下來,“箋兒……”
陌箋擡眼,“師尊還有事?”
看着那清澈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景和有些說不出話來。
可這事擱在心裡不問清楚又不痛快,他不由輕咳一聲:“聽說前幾日你親自去接待了一個仙台宗的元嬰修士……?”
“嗯,前幾日與他有事相商。剛巧我要去水月府收取閉關這些年的拍賣受益,他也要參加水月府拍賣,我就順帶給他做了個向導。”
景和以前從不敢想陌箋會主動給人做向導這種事,陌箋雖說得輕巧,但他頓時有種自家徒兒要被外宗小崽子騙走的危機感:“……你們關系很好?”
陌箋仔細想了一番,路遠話少又不拖後腿,被她擠兌嘲諷也不吭聲,确實比較合得來,當即點頭:“嗯,關系很好。”他們後面還要共探昆山境呢。
景和:……
不由生出些緊迫感來,徒兒真要被大尾巴狼叼走了,他可以先去宰了那小子嗎?
陌箋發現景和沉默得有些莫名其妙:“師尊?”
聯想起方才刻意提起的路遠,還小心翼翼地問他們的關系……那語氣應當是小心翼翼沒錯罷?
她頓時覺得師尊想得有點多,有些無奈:“師尊,我們隻是朋友。再怎麼,關系也比不過我同您和師兄蓮兒的。”
景和多瞅了陌箋幾眼,見她說得坦蕩,心下稍安,但語氣還是将信将疑:“真的?”
“是的。”她不打算多糾結此事,轉而問,“對了師尊,考核的場地在何處?”
“淩霄峰後山執法堂。”
陌箋行禮道:“弟子知曉了。若無事,弟子先告退了。”
看着陌箋走出大殿,景和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着旁邊的桌面,低喃的聲音意味不明地從唇間溢出,“仙台宗,路遠……”
他是該先查那小子的祖宗十八代防患于未然,還是讓景格看看自家徒兒未來會不會與此人産生感情糾葛比較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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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法堂的入堂考核在一月之後,陌箋盤算着時間足夠充裕,幹脆給路遠發了傳訊符。
其他受邀客人都離開雲海宗了,唯獨路遠沒走。他是仙台宗的内門核心弟子,又是陌箋的朋友,即使在雲海宗長住也沒問題。
他從淩霄峰山腳搬入了更适合長住的二九外峰的一個空置洞府。為避免被打擾,還特地選了山頂背面靠崖邊的位置。
路遠收到傳訊符就立即從住處趕到了煉器峰。
陌箋提前租好了煉器房,路遠按照陌箋給的序号找進來時她正在擺弄洞府内的煉器工具,從煉錘到煉爐都已經細細檢查過一遍。
察覺路遠進來,陌箋頭也沒擡地将工具挨個兒放在自己最順手的位置上,随口問道:“依照煉制本命法寶時的方法來,還是你有新的方子?”
若按原本的方法,陌箋倒是可以立即開工。
若有新的煉器之法,那她得先研究透徹,确認無誤了才能下手。
路遠搖頭,“照舊。”
陌箋單嗯一聲表示應了,朝他攤開手,“時間略緊,入堂考核在一月後。你的事就在那之前搞定吧。”減少歇息時間,争取早日完工。
語氣太過輕松,引得路遠在将材料遞過去時還多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