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輕松,應對熟稔,秦暮看她一眼,“你之前遇見過。”還不止一隻。
“彙合前有幸見過斑斓黑蛇與幾隻地精獸的聯合攻擊。”陌箋聳了聳肩,語氣輕松,“大抵是不想進來的人順利出去。”就是這手段,對有點能耐的人來說委實不夠看。
“它嘴裡念叨些什麼呢?”
千盞晃了晃手中的捆仙索,地精獸也跟着搖搖晃晃,爪子揮來揮去就是無法傷人。
無怪乎他有此疑問,殺戮魔獸間有着特有的交流語言。
陌箋擰了擰眉,“不知,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好的。”之前她遇上的那幾隻,嘴裡咕噜的也是這麼些音調。
秦暮瞄了地精獸一眼就不再去看它,反而看向陌箋,“它在說,食物。”還有……尋仇。
修士對妖獸魔獸來說最是大補,如同靈植靈米對修士的用途一般。
千盞感覺有些好笑,晃動的動作加大了一些,“哦?那被食物抓住的又是什麼呢?”
“傳聞地精獸屬土,就算是殺戮魔獸,應當也會被金屬性克制才對。”司衍空着的手指間夾着一張靈符。
“何必這麼麻煩?”陌箋忽略秦暮的探究,殡天劍現于手中,“這屍首可是好材料,别浪費了。”
劍光一閃,千盞倒提的地精獸已經不動彈了,鮮血順着下垂的利爪緩緩滴下。
“這地精獸真醜。”千盞收了捆仙索,倒提着地精獸尾端扔給陌箋。
拿來煉器倒是不用管它好不好看。陌箋笑笑,收了屍首。
路遠也走了回來,他道:“昆山境開啟那日,師尊曾言,天玄宗即使宗主有事脫不開身,來的也當是長老之一才對,這次的生面容讓他覺得不大對勁。”
隻是沒有按約定俗成行事,他也實在尋不出錯處,隻能令他們行事更加小心。
天玄宗隻有一名化神修士且從不出世,但宗主與其他長老俱是數一數二的元嬰修士,這也是天玄宗能在雲極大陸穩居第三的原因。
天玄宗領隊是生面孔,宗内弟子突然變得嚣張跋扈,昆山境出現不少殺戮魔獸,很難不讓人将這些聯想在一起。
千盞也跟着嘟哝幾聲,“說起來,無紗師姐也說過,這次昆山境看起來不大太平。”
洛錦與司衍皆看向千盞,他們這幾年差不多是一起行動的,千盞何時背着他們同藏無紗走得那般近了?還能“無紗師姐”這般喚人。
觸及洛錦司衍兩人詫異的目光,千盞眨眨眼,“别這麼看我,總覺得我似乎做錯了什麼……”
陌箋道:“确實是不對勁,天玄宗是否出了什麼咱們不知道的動蕩?”
“目标是昆山境的機緣和進來的修士,還是雲海仙台二宗?”路遠目光微哂,“天玄宗不是總被嘲笑是萬年第三嗎?”
秦暮看向路遠與陌箋:“就怕二者皆有。”
“多想無益,現在出不去,情報也遞不出去。”陌箋看着手中的劍,“應有許多人察出了不對之處,不必太擔憂,沒人是吃素的。”
“繼續走罷。”秦暮踏上青劍,率先前行。
漓清看着路遠與司衍一齊飛起,後退幾步與陌箋并肩而立,與師妹講小話:“秦師兄以往總給人一種除了師妹你之外什麼都不關心的感覺。今日看來,那隻是錯覺呢。”
他忍不住調侃一句,“以前我還懷疑過秦師兄偷偷修了無情道。”
這是漓清再明顯不過的調侃。
雲海宗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秦暮是以道入道,所有人的道都是他的道。乍一聽懸乎得不得了,卻是比所有人都要難走的道。
陌箋自然明白漓清的意思,沒繃住一下子笑出聲來,“漓師兄,在你們眼裡我師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漓清會這樣想,自然是很多人都是這麼想的。
漓清細細想了想,看着漸漸遠去的秦暮,一字一頓地回答她,“無情道修煉狂。”
“哈哈……”
大喇喇站在旁邊偷聽的千盞笑出聲,忍不住把自己聽過的關于秦暮的傳言分享給他們:“我以前聽過的版本是,雲海宗連雲峰首座景和道君的大弟子秦暮是一個無情冷血的天才修煉狂,也是最有可能飛升上界的人之一。”
陌箋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重複道:“最有可能飛升的人之一呢。”
她當然知道傳聞裡“最有可能飛升的人”具體是哪些,神獸天象的她和祁惑皆在其列。
不過這個倒是沒什麼繼續聊下去的意思,陌箋看向千盞笑得意味不明,“對了阿盞,你不是一直同阿錦阿衍他們一起行動的嗎?到底是什麼時候背着他倆同無紗師姐……”
千盞差點忘了這茬,立即馭使靈劍跳上去,“阿暮他們都飛老遠了,趕緊走了!”一溜煙跑得沒了影。
陌箋的指尖輕點臉側,一臉認真地總結:“有貓膩。”
漓清洛錦兩人無比認同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