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酥臉上震驚的無以複加,嘴角抽搐了一下。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今日負責校場巡查的就是方叙言,她家姑娘居然敢當着他的面翻雕欄.......
這也是沒誰了。
崔白玉心下一動,快速地搖了幾下團扇,“此事還是不要再了提,卡在雕欄上也是很丢人的。”
初印象就這麼差,以後還怎麼聊。
方叙言聽了覺得着實有趣,擡起下巴笑道:“那敢問姑娘真的是去尋手帕?”
崔白玉偏頭避開他的目光,一臉雲淡風輕道:“看風景,聽說鏡湖那裡風景不錯,看了一會兒。”
崔九對上她的目光,隻是直勾勾地盯着她。
方叙言幹咳一聲,道:“既然如此,我還有公務在身,不耽誤姑娘時間了。”
崔白玉轉過頭,眼裡含了幾分期待,“敢問小公子貴姓?”
小公子?
方叙言已經弱冠,大了她不止五歲,擔個兄長都不為過,不過他也沒有糾正,反而還順着她,“在下姓方,現任天策衛都指揮使。”
崔白玉嫣然一笑,點頭表示記下了。
方叙言看着那張明媚的笑臉,心頭好像被一根細微的小刺紮了一下,他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連忙倉皇地轉開了目光。
很快,三人走到馬車,桃酥還在回味崔白玉和小侯爺之間的氛圍,不由得癡笑出聲。
崔白玉強撐着眼皮,看着眼前一個傻笑的,一個死氣沉沉的,神情無比複雜。
......好想把這兩個夯貨都扔在這裡。
桃酥反應過來,崔白玉已經進了馬車不知多久,趕緊提着裙子上了馬車。
崔白玉掀開簾子,朝着崔九說道:“你也上來。”
好人卡還是能發一張就發一張。
桃酥一門心思都在方叙言身上,看見崔九坐上馬車也沒理會,“姑娘,你覺得小侯爺如何?”
崔白玉靠在軟枕上,恢複了慵懶的模樣,像隻貓一樣伸展身體,“想問什麼?”
方叙言這個名字并未出現在原著中,所以這個人崔白玉對他一點都不了解。
“就是,就是,姑娘對他有沒有感覺?”桃酥說完話,自己的臉倒是先紅了起來。
崔白玉把玩着手裡的玉佩,将紅繩在手一圈又一圈的纏繞,“尚可。”
保命要緊,戀愛是其次的。
桃酥遺憾地哦了一聲,“姑娘,你可不知道,京城想嫁給小侯爺的女子,真是數不勝數,就說前陣子,上門說親的人将侯府的門檻都踏平了。”
崔白玉問道:“小侯爺沒有心儀的?”
“沒有,小侯爺到現在還沒定過親呢!”桃酥一拍大腿,掰着手指和她數了一下,“長戟高門,家境煊赫,才貌雙全,品性極佳,也沒有妾室,對,正則侯嚴禁家族男子納妾,無論是誰,皆不可違背家規,方小侯爺絕對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崔白玉眸子微亮,“不納妾,有這等覺悟?”
桃酥不假思索道:“當然了,不然怎麼會踏破門檻,姑娘們又不傻。”
好的誰不稀罕?誰都想為自己的将來争取一下。
崔白玉側目看了那邊一眼,一陣眩暈,力氣全無,又躺了回去,她擡手示意桃酥不要說話,換了副面孔般,輕聲問崔九,“你有話和我說?”
跟蹤的事自然不會和他計較,畢竟她惹不起這厮。
崔九的眸子是琥珀色,冰冷和陰戾深藏其中。
沉默半晌,就是不說話。
崔白玉感覺一頭兩個大,渾身發麻,斟酌了許久,柔聲道:“你是想說曹怡的事?”
崔九沒有回答,不置可否。
崔白玉心裡有個小人,此時早已拿着針戳了千百遍。
她深吸一口氣,平複着情緒,“曹怡和祁家串通好,想在馬場發生意外,然後借此退了和太子的婚事?”
桃酥目瞪口呆,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太子的婚事豈是說退就就退的?”
曹怡的父親曹雲錦任職大理寺少卿,這樣的身份在京城并不算高。
她得罪不起太子,但又不想委曲求全,所以對自己下了狠手。
趙呈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身子殘疾就可以,”崔白玉又問道,“你怕我攪亂她們的計劃?”
崔九依舊沒有回答,隻是稍微動了一下身子,壓住馬車上的簾子,防止有風吹進來。
崔白玉注意到這一動作,微眯了一下眼,覺得實在沒話說了,索性閉上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