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飯館,兩人又逛了幾個地方便各自回家了。
崔白玉簡單地收拾一下自己,寫完東西就準備去舞坊。
崔九看到她在紙上塗塗畫畫,寫的都是他不認識的東西,心情變得很煩躁。
當然了,崔白玉是故意的,用毛筆寫英文是個極大的挑戰,但也是最安全的保密方式,畢竟她在梳理崔九在原著中為女主做過的事。
崔九是男配,所以出場次數不算多。
他大多時候都是在看男女主撒狗糧,然後一個人站在陰暗的角落黯然神傷。
還有一個就是男女主吵架,女主悲傷痛哭的時候,他站在身後默默守護,默默傾聽。
而女主一個人外出遭遇危險,他也是站在身後默默守護,為女主擋刀。
一幹一個不吱聲。
崔白玉心底升起一絲啼笑皆非,咂摸了一下嘴,不由得擡眸看看一眼崔九,嘀咕道:“........活該你沒老婆。”
崔九道:“老婆是什麼?”
崔白玉抱着忽然蹦到腿上的小白,嘴角綻露出一絲笑意,“不用問,你沒有。”
崔九微微蹙眉,沉思不語,過了須臾,還是問道:“什麼意思?”
崔白玉撓了撓貓頭,一想到他今後可能孤獨終老,不厚道地笑出了聲,“老婆就是天仙下凡啊!”
崔九手臂的肌肉緊繃了一下,自上而下地俯視着她。
“诶,”崔白玉見他要翻臉,站起身将貓放在床榻上,“這是你問的啊,我也告訴你了,怎麼能生氣呢?”
戲耍完,人就腳底抹油跑了。
崔九盯着桌上那幾張寫得亂七八糟的紙,将其燒成了灰燼。
春蘭舞坊的牌匾朱漆斑駁,但增添幾分曆史的厚重感。
晚風襲來,衣帶飄飄,崔白玉攏了攏吹亂的頭發,拎着裙子走進舞坊。
在寬敞的舞池中央,舞姬們身着絢麗舞服,伴随着絲竹之音袅袅響起,長袖揮舞,蓮步輕移,仿若行雲流水,一颦一笑撥動心弦。
崔白玉繞過舞池和周圍的看客,挑了一個不顯眼的地方落座。
然而,沒等待上一刻鐘,對面忽然圍過來幾位中年男子,調笑道:“呦,小娘子一個人來這種地方?”
崔白玉擡眸,不動聲色的對上他的視線,但笑不語。
“小娘子怎麼不說話,哥兒幾個把你吓壞了?”男人自顧自地坐到崔白玉的對面,目光掠過她的茶壺笑了一下,“小娘子,這裡的舞姬老子都認識,你是新來的?”
崔白玉糾正道:“我不是這裡的舞姬,我是這裡的客人。”
“客人?小娘子,我看你姿色不錯,身材也過得去,你要是想在這裡做個領舞是沒問題的,”男人看她是一個人出門,用極其露骨的視線打量着她,聲音放的很輕,“這裡的老闆娘是老子的姘頭,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要是真想在這混出名堂,你得明白,誰能決定你的命運。”
崔白玉微微冷笑。
男人拎起桌上的茶壺倒茶,且十分熟練的在茶壺口抹上東西,給崔白玉也倒了一盞,“小娘子,這可是關乎你的人生大事,你可得好好考慮考慮。”
崔白玉端起茶杯,好似毫無防備地放在唇邊,又忽然放下,“誰是這裡的老闆娘?”
男子擰着眉頭,神情變得有些難看,“這裡的老闆娘隻會聽老子的。”
崔白玉微微挑眉,正要作勢喝了茶水的時候,下一刻,将茶水全潑到男人的臉上,“你以為你惡心誰呢?”
男人回過神來,抹了一把臉上茶水,握着拳頭氣憤地砸在桌上,“賤娘們,你找死是不是?”
動靜不算太大,舞曲結束,看台下的歡呼聲将其完全掩蓋。
這純屬是無妄之災了,崔白玉咬了咬牙,決定把動靜鬧得大點,不然春蘭舞坊的幕後東家沒引出來,自己先被人打死了。
哐當一聲,一張圓桌被人掀翻在地上,全場霎時安靜,所有的目光都望向她。
崔白玉深吸一口氣。
人在生氣的時候很難保持清醒,所以就更别提眼前這種猥瑣又下流,把自己當大爺的蠢貨。
果不其然,男人拽着凳子,表情極其猙獰,将椅子狠狠地砸了過去。
崔白玉握緊袖子的刀,退開一步躲過椅子。
在場的衆人還未反應過來,男人已然惱羞成怒,讓身旁的小弟一起圍過去。
崔白玉咽了咽口水,心想:倘若這裡的幕後東家不是趙呈,崔九也沒有跟在身後.......那這次大抵是玩完了。
舞坊的看客有的怕事已經跑了,剩下的人大抵想要幫忙,但也不敢沖動上前。
安靜的氣氛沒有僵持太久,男人怒火中燒已經沖過去了,崔白玉心下一涼,正準備躺下裝死,然後趁其不備給他一刀。
然而,下一刻,咔嚓一聲,耳邊傳來清脆響亮的聲響。
崔白玉以為自己的手臂斷了 ,但沒有感受到疼痛,睜開眼一看,發現眼前男人的胳膊已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停滞。
根據衣服褶皺的判斷,好像被擰了一圈........
崔九的面容隐藏在面具之下,眼神冰冷恐怖,他本來是想殺了這些人,可崔白玉還在,如果趙呈執意追究肯定會殃及到她。
一聲慘叫響徹了這個舞坊,崔白玉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拽着崔九的手腕,趕緊跑出了舞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