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钰拉長語調:“你啊你啊,家鄉在京淮,偏偏來淩聿買房。”
許檐青随口道:“這樣方便啊,省得每次來淩聿跟個居無定所的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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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栀钰想着起了個大早,想着還要去赴岑濯羨的約,隻能把工作挪到早上,别說,早上神清氣爽的,工作起來事半功倍。
和岑濯羨聯系過後,沈栀钰即刻出門到“楓湖天城”小區門口等他。沈栀钰大概在門口等了兩三分鐘,一輛勞斯萊斯魅影堪堪停在她面前。
岑濯羨帶着歉意下車繞到副駕駛的位置為她打開門,他吞吞吐吐,随後揚唇:“不好意思,等我很久了嗎,路上耽誤了會兒,上車吧栀子。”
果不其然,他的家庭絕不簡單,他本身更不會簡單到哪裡去。這樣想着,沈栀钰發現岑濯羨眉骨處貼了個創口貼,盡管他的碎發稍稍擋住了眉骨處,她仍舊看見了,她的視線向下移,嘴角處有若隐若現的淤青。
沈栀钰心有疑惑,但沒好問,上車後她開啟話題:“我們對今天好像還沒安排……”
沈栀钰轉過頭來問他,岑濯羨遮遮掩掩,微微側着臉,不太願讓她看見自己的臉。
他極不自然地說:“我擅作主張地計劃了今天的行程,要是你不喜歡我的安排就告訴我,我改可以嗎?”
雖然沈栀钰沒想敷衍這次出行,但他竟然把一整天都安排好了,她沒想到他真的挺用心。既然他已經計劃好了,那她今天的任務就是付錢。
沈栀钰開口:“你安排好了就行,那現在我們要去哪兒?”
岑濯羨回她:“淩聿海洋水族館。”
一邊說着,他将兩張票遞給沈栀钰。
沈栀钰接過門票,她輕歎道:“說好我請你的,這樣吧你到時候把花銷告訴我,我轉……”
岑濯羨打斷她的話:“不要,你改天再請回來,栀子?”
他的态度堅決,不容拒絕。簡直亂套了,沈栀钰說還情的,怎麼情越還越多。
到了水族館,兩人檢票進去,正值工作日,來玩的人不多不少,不至于太冷清,也不會擠得水洩不通。
岑濯羨彎下身,湊近些說話:“要去看白鲸表演嗎栀子?”
岑濯羨身高超過一米九,步履既快每步也邁得遠,他故意放緩了步伐,與沈栀钰肩并肩走着。
巨大的透明玻璃牆内正上演白鲸之戀,幾乎觀演的每個人都舉起了手機或拍攝設備,不少人擁着朝前擠,沒想到這麼多人一擁而上,沈栀钰被如浪湧般的人群簇擁來簇擁去。每個人的站位差不多穩定後,沈栀钰圍在人群裡寸步難行,她不大好意思讓别人為自己稍微讓路。
無措間,岑濯羨豁然從她身後攔腰将她攬入懷自己的裡,她的後背緊緊貼着他的胸膛,随後他松開手。他尋的位置不錯,既不會靠後到看不清表演,又不會擋住身後他人的視線,偏邊緣,人稀稀散散。
他磁性的聲音傳來:“抱歉,我急着把你從人群裡帶出來,不是故意這樣的……”
沈栀钰從人群裡“逃脫”,站在較寬敞處她隻覺連空氣都更流通些了,她表示理解。
白鲸在潛水員的引導下進行着指定的動作表演,是場不折不扣的視覺盛宴,很多人都在驚歎叫好。
表演進行到一半,沈栀钰難以再看進去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頭頂岑濯羨呼出的熱氣,也能清楚地聽到他規律的心跳聲。明明周圍人聲鼎沸,她卻覺得這裡寂靜得唯餘他們兩個人,自己所有的感官刺激都是由岑濯羨帶來的。
他沒有觸碰自己,但距離實在太近了,她的心沒來由地悸動。
此時的岑濯羨全程沒有觀看白鲸表演,他的腦袋現在燒得找不着東南西北。他貪戀地垂眸凝望着她,感受着她身上的香氣,他攥着手克制住自己想要挑起她的頭發放到鼻尖輕嗅的想法,她一定會覺得他是個變态。
白鲸表演結束後,沈栀钰轉身仰頭詢問他:“那邊有水母展覽區,一起去看嗎?”
沒曾想,兩個人的視線猝不及防交彙,岑濯羨沒緩過神,目不轉睛盯着她,反應過來後他心虛似的收回了目光,沈栀钰倒坦誠地直直盯着他等着他回答。
岑濯羨尴尬得無地自容,他心慌意亂,結結巴巴地回:“嗯,好好看……不……我說可以,一起去看……”
沈栀钰不解,他方才的眼神分明就是盯着人忘神了。
沈栀钰走在前,岑濯羨跟在她身後,面紅耳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