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又收不到信号了,還等着你回來修,結果搞這麼久才回來。”歲寒小聲地埋怨道,但眼睛卻直勾勾地盯着口袋裡的東西。
“這是糖餅,我小時候挺喜歡吃的,你嘗嘗。”
“甜甜的,好吃。”歲寒的氣這才消了評價道,吃完一個又拿一個。
“這周六我休息,老闆又批了我周天休,到時候我們去看房吧。”才發工資,幫老闆帶了半個月孩子又給提了點工作,加上手裡的存款,夠重新租一套了。
歲寒專心吃着糖餅,不忘添幾句,“還要離糕點近的,那樣每天就能很快吃到糕點了。”
“好。”陸思遠摸摸他淺藍色的頭發,笑盈盈地答應,“到時候看上哪間就告訴我,不過我資金有限,看不了太貴的。”
周六的是個晴天,陸思遠提前讓歲寒挑了個滿意的戶型,再約中介看房。
早起時,歲寒的尾鳍勾着他的脖頸吻了上去。
睡眼蒙眬間,嘴唇傳來涼涼的觸感,脖子也涼涼的癢癢的。
那位平時親他一下,都會用尾巴将他打飛的傲嬌人魚,此時在主動地吻他。
歲寒停下動作,尾鳍将他的脖子環繞一圈,上下搖晃。
被晃得受不了,陸思遠隻能求饒,“我醒了,我真的醒了,别晃了。”
接着臉上挨了一下,雖然很疼,但是很爽。
“既然你醒了,那就繼續吧。”
“繼續什麼?”陸思遠裝作不知道地問道。
歲寒惡狠狠地瞪着他,“昨天不是說好了嗎,唾液會延長我存在的時間,你不會是已經忘...”
話還沒說完,再次吻了下去。
陸思遠将他緊緊地抱在懷裡,用着全部的力氣,想要把他鑲嵌在自己血肉裡。
這場吻以中介催詢問他在哪裡時而中斷。
“你的舌頭好燙,比你的身體還要燙。”歲寒咂咂嘴,說出自己的感受。
“現在時間應該夠了吧,我準備了帶有小水球的項鍊,你可以藏在裡面吧?”陸思遠被說得耳根子通紅,在收納盒裡将項鍊翻了出來。
水球很小,比指甲蓋還小。
歲寒動了動尾巴,用眼睛測量了一下大小,随後轉轉尾巴變成了條小魚躲了進去。
小小的藍色身影,在狹小的塑料水球間遊動,使單調的項鍊變得特别起來。
整個上午都在奔走,不是采光不好就是隔音不好,人魚喜歡鬧騰,那幾個都不合适。
下午看的幾套還将就,陸思遠低聲詢問歲寒的意見,他隻是用尾巴撞擊着水球外壁,發表着自己的意見。
“看樣子是不喜歡啊。”陸思遠笑了一下,“那就明日再看吧。”
他的建議,歲寒并不同意,依舊撞擊将水球撞得搖搖晃晃,讓中介也注意到了他脖頸的異樣。
“先生,帶着的魚還挺逼真的,是還想繼續看嗎?”
陸思遠沒接第一個話茬,“再看一個吧。”
在傍晚之際,終于找到了讓歲寒心儀的房子,在看房時,他就不停地在水球裡遊啊遊,直接把喜歡表示在行動上。
聯系房東簽好了合同,陸思遠接過鑰匙後,他看着落地窗外的晚霞,以前從未想過能住這樣的房子。
房東将空間留給了他們,憋屈了一天的歲寒終于跳了出來,很滿意現在的房子。
地段不算好,但屋裡很亮堂,上班較之前靜了很多,比那地下室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房東還說,天氣極好的時候還能看到海。
窗戶對面沒有住戶,歲寒尾巴都搖上頭都不會有人看到。
更重要的一點,附近有幾家很有名的糕點店,這也是歲寒選擇這裡的原因。
美中不足的,因為預算有限的緣故,這裡沒有家具,隻是一間空房子。
當晚陸思遠就在網上約了車,将出租房裡的東西搬了過來。
即使睡在由木闆拼湊的簡易床上,歲寒也開心翻滾,翻累了,用尾巴将站在旁邊人勾到床上。
陸思遠猜到了他的意思,便問道:“今天晚上想吃什麼?”
“讓我想想...”想吃得太多了,一時間他還真的有點選不出來,“雲片糕吧,剛剛看到有店在打廣告,應該還不錯。”
陸思遠提着雲片糕回來時,歲寒在和其他魚炫耀現在的環境也多麼多麼好。
隻是個隻有二十平的小套一,在歲寒的嘴裡被誇上了天,陸思遠覺得自己心裡暖暖的。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來的時候,他用手蹭了蹭歲寒的臉。
原來他的鱗片,在太陽光下比在燈光下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