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盆栽抱到陸思遠面前,“這花感覺是紫色的,挺稀奇的。”
“今天辭職不順利,沒找到老闆,他好像在醫院。”
下班打掃衛生時,陸思遠聽到了一些八卦,說是老闆娘病重,他抽不開身來公園。
“醫院?”
陸思遠聽到的内容複述出來。
歲寒抓住了其中的疑點,“你說錢老闆去世,到他愛人病重中間隔了多久?”
雖然不知道歲寒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他還是估算了一下,“大概7個月。”
詛咒的威力,一個健康的成年人到如今久卧床榻,連續被下好幾次病危通知書,隻需要七個月的時間,比癌症發作得還快。
“太短了。”歲寒又問道:“你知道前老闆卧病多久嗎?”
“聽說是20年。”更具體的陸思遠便沒再打聽過,隻知道前老闆走的時候還挺年輕的。“是哪裡不對勁嗎?”
“他的欲望會和詛咒成正比,如果欲望越大,詛咒也會更深,除了外界的幹擾不然不會出現太大差别。”
“你的意思是?”
“他可能又像海妖許願過。”這下,張雲棋為什麼着急向他出手就解釋得通了,因為愛人沒有時間了。
“你是說海妖又出現過,而且他家的詛咒和你有關?”
“是。”
“那不如找到海妖,好讓張家不再糾纏你。”陸思遠提議道。
“已經過去幾百年了,我已經忘記了海妖的樣子。”現在歲寒的記憶裡,隻有眼裡那醜陋的身影。
唯一肯定的,張雲棋目标是他。
陸思遠:“那我帶你躲到遠遠的,讓他們再也找不到。”
“如果海妖站在他們那邊,就算我逃到海洋的最深處,也會被他們找到。”歲寒不打算逃,他的尾巴掃起地上的海洋球窩在手裡,“我怕,他們會傷害你。”
“要是敢對我動手我就報警,現在是法治社會,不會是我怎麼樣。”陸思遠從冰箱拿出糍粑,“今天吃紅糖糍粑怎麼樣?”
歲寒捏了捏手裡的球,“好。”
當初交換的東西一定也很重要,不然自己也不會變成雕像。
晚上十點,陸思遠在整理衣櫃裡的衣服。
洗完曬幹後再疊好放入衣櫃的衣服怎麼有股煙味,陸思遠有點納悶自己從來不抽煙,怎麼會有煙味。
算了,留了剛曬幹的衣服,将衣櫃裡的衣服重新扔洗衣機洗一遍,都收拾完,他才看到張雲棋發來的消息。
張雲棋:最近怎麼想到辭職,是公司哪裡做得不夠好?
張雲棋:要不先放幾天假好好休息,明天上午到我辦公室談休假時長。
這樣裝傻的态度讓陸思遠有點恍惚,随後想到前老闆留下的東西,公園裡要是走了一個人,張雲棋直接放棄繼承财産。
眼下正是他愛人住院最需要錢的時候,張雲棋不能放他離開。
但他不走,等于将歲寒一直暴露在危險之中。
他對正在看電視的歲寒說道:“張雲棋不同意我的離職,讓我先休息休息。”
“為什麼不讓你走。”歲寒往最壞的結果想去,是打算對他下手了?
“好像是前老闆留下的,如果我走了,他拿不到一分錢。”說到這,陸思遠想起了最開始面試的時候。
當初他是他來面試的時候,是不知道崗位的,最後是算命先生算出他應該在人魚廣場任職,才安排發氣球工作。
想必從那時候起,張家的算盤就打了起來,他和歲寒的命運就連在了一起。
“原來如此,休息一下也好,陪着哪也不許去。”歲寒用尾鳍勾着他的手臂,将他帶到床上。
速度快,陸思遠沒坐穩疊在床上,歲寒也順勢靠了過去。
陸思遠感覺胸悶悶悶的,擡眼時是歲寒毛茸茸的頭,淡藍色的發絲紮的他脖子癢癢的。
“感覺你頭發的顔色好像深了很多。”陸思遠輕輕撚起一縷,和記憶中的顔色不太一樣。
歲寒輕輕搖晃自己的尾巴,陸思遠才注意到原本銀白色的魚尾泛起了淡淡的淡藍色光輝。
“可能是你的錯覺,我什麼變化都沒有。”
聽了他的話,陸思遠揉揉眼睛,難道真的是自己看走眼了?
安靜的病房,竊聽設備突然斷了聯系,他梳理了一下剛才聽到的内容。
甯雪病情加重不是偶然,是因為海妖的關系。
是誰偷偷像海妖許願不得而知,他隻知道自己的手腳要快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