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地闆上傳來亂蹦亂跳的聲響,好像那些商販開始提前慶祝了起來,很快,酒肉的香氣順着地闆縫隙飄到了下面。
這群畜生,還挺會享受,老子可是兩天沒吃東西了。
費三隻能強忍着饑餓,聽着小木屋裡面的人在狂歡,他唯一的願望,就是在天黑之前逃走,不然可就麻煩了。
同時,費三也在慶幸,幸好這群土匪般的商販,沒有“再捅幾刀”以确認死亡的習慣,否則,費三這次可就真死了。
時間異常的難熬,費三躺在小木屋下面,又悶又熱的不說,還不時的有一些小蟲子過來騷擾他。
遇到淘氣的蟲子,還會順便在費三身上咬一口,費三連疼帶癢的,又不敢亂動,隻能是忍着。
身邊還有兩具屍體,其中一具已經開始出現腐爛,那股子難聞的味道讓費三差一點把膽汁都吐出來。
最可氣的是剛剛轟走的那隻蠍子,繞了一圈又返了回來,還帶回來兩隻,對費三開始圍毆。
被咬了,還不敢動,這罪還真不是普通人能夠忍受的。
不過,費三身上有了一種很奇怪的感受,凡是被蠍子咬過或蟄過的地方,活動能力都會有所增強,蠍子咬得越猛烈,他恢複得也越迅速。
怪不得,阿雅的過量麻醉劑沒把自己毒死,多虧了這幾隻蠍子,早聞蠍毒能稀釋麻醉毒素(作者說:這是小說情節,瞎掰的,别當真,更别去試,親們),今天費爺我也算是切身體會了一把。
天不亡我,我費三還有什麼理由放棄?
可是,真特麼的疼啊,幾位救命恩公,你們就不能輕一點兒咬嗎?
管不了那麼多了,抓緊時間逃吧,眼看着太陽就要落山了,再不跑就會被當做花豬宰了。
來不及過多考慮,費三強忍着肚子的饑餓,還有全身的奇癢無比,開始往木屋的後邊爬去。
慢慢地,接近了木屋的吊腳,費三正準備站起來,他扶着吊腳,先是蹲着,再慢慢探出頭去,隻要沒人發現,他就可以溜到木屋後面的樹林裡。
後面的樹林很茂密,荊棘很高,隻要自己跑了進去,找個地方藏起來,又馬上到了晚上,就沒有人能找到他。
這樣,他就能拭機去尋找龍空城了。想來,這木屋身為這些商販的重要補給站,應該離龍空城不是太遠了。
就在這時,費三右手邊的屍體似乎動了一下。
“嗯?”費三的後背出了一股冷汗,他不知道剛才用餘光瞥見的“屍體在動”是否是自己的幻覺。剛才他可是測過這位“女間諜”的脈搏跟呼吸,完全沒有任何反應,費三确定她确實是已經死透了。
而且,渾身也是冰冷的啊!
想到這裡,費三突然又覺得哪裡不太對,剛才蠍子在自己身上咬了幾口蟄了幾下,麻醉劑便被稀釋了,自己也撿回了一條命,那麼莫非……
蠍子可是先在這具屍體那兒活動的啊!
費三兀自思考着,不料“女間諜”的屍體突然雙眼瞪圓,猛地坐了起來。
“啊!”即便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費三仍被驚得放聲大叫,惹得小屋裡的幾名大漢也是被吓得不輕。
坐在泥巴上的啞巴女不停喘氣,她驚訝地和費三兩個四目相對,此時的費三正用手将嘴巴捂住,隻消對視了不足三秒,費三便知大事不妙,自己這一叫的動靜就算把上面的人吓得半死,他們也免不了要把木闆掀開來看看,下邊到底是怎麼回事。
“跟我走。”費三俠氣忽生,既然啞巴女還活着,那就不能放着她不管,即便自己根本就沒有能逃出生天的能力,可他還是決定再拖拽上一個“累贅”。
說完,費三拉上啞巴女的左手便朝吊腳樓外俯身奔去,頭頂的木闆也在此時被掀開。
“大小姐,間諜沒死,他們想跑!”
“什麼!?算他們命大,把麻醉槍給我拿來!”阿雅有些氣急敗壞,她可沒有再活捉費三的打算。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就不必再躲躲藏藏,費三攢足了力氣,腳下用力,瘋了似的拉着啞巴女往樹林那邊狂奔過去。
小木屋裡面傳出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南腔北調的叫罵聲,不大一會兒,那些跟土匪一般兇惡的商販就追了出來。
費三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隻要進了森林,就還有機會。
那些商販奔跑的速度要比費三快得多,一看就是常年在這裡活動的,而且經驗豐富,他們像是圍捕獵物一樣,呈扇形向費三包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