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雙雙急得直跺腳："這可怎麼辦啊！！"

華池承看了眼手表："分頭問問。"

接下來的半小時，五人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碰壁。

"最便宜的要三百五！"蒲雙雙哭喪着臉回來，"還說是什麼'豪華專車'，我看就是輛快散架的老捷達！"

謝霖回咬牙切齒："我遇到個要四百二的，說他的車有'高原專用氧氣系統'，我一看就是個破氧氣瓶扔後座上！"

周既初推了推眼鏡："根據經濟學原理..."

"閉嘴！"蒲雙雙和謝霖回異口同聲。

幾人癱坐在行李箱上，車站廣播裡循環播放着："請勿輕信黑車司機..."

"完蛋，今晚要在火車站打地鋪了！"謝霖回癱在行李箱上哀嚎。

周既初推了推眼鏡："根據計算，如果現在開始排隊..."

"閉嘴吧學霸！"蒲雙雙和謝霖回異口同聲地打斷，兩人難得達成一緻。

原曲盯着地上的一張被踩髒的旅遊宣傳單，突然輕聲說："要不...找馬馬德？"

四雙眼睛齊刷刷轉向她，空氣突然安靜。

"對啊！"蒲雙雙猛地一拍腦門，"怎麼把這個活地圖給忘了！"

謝霖回立刻掏出手機。電話接通後，馬馬德豪邁的笑聲立刻炸開："哈哈哈！我的朋友們！遇到麻煩了是不是？"

"馬哥！"謝霖回差點哭出來，"火車站這邊打車太坑了..."

"十分鐘到！"馬馬德打斷他，"桑傑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保證比那些吸血鬼便宜一半！"

挂斷電話，蒲雙雙突然眯起眼睛："等等...他怎麼知道我們在哪個出站口？"

還沒等衆人想明白，遠處就傳來一陣柴油機的轟鳴。一輛貼着【馬馬德·汽車租賃·西藏特産代購】熒光标語的面包車歪歪扭扭地駛來。

車窗探出個戴着墨鏡的腦袋，馬馬德咧嘴一笑："好久不見啊！"

車子還沒停穩，他就跳了下來："來來來，上車！去八廓街隻收你們一百五！"

蒲雙雙倒吸一口涼氣："這麼便宜？"

馬馬德神秘地眨眨眼："桑傑的朋友，就是我的兄弟！"

"等等！"謝霖回突然大叫，"馬哥，你之前不是說有輛德國進口的豪華商務車嗎？怎麼變成這輛...呃...戰損版面包車了？"

馬馬德的表情瞬間凝固："這個嘛...嘿嘿..."他搓着手，"出了點小意外..."

"什麼意外？"蒲雙雙立刻來了精神。

"就是..."馬馬德突然挺直腰闆，"昨天接了個大單子，送幾個美國遊客去納木錯。結果你們猜怎麼着？那幫美國佬非要自己開！看見隻藏羚羊，一激動就把車開溝裡去了！"

周既初推了推眼鏡："根據納木錯路況..."

"現在那車正在4S店搶救呢！"馬馬德趕緊打斷他，"我這可是為了等你們，特意把丈母娘買菜的車借來了！"

謝霖回狐疑地打量破舊的車身："你丈母娘用貼滿廣告的車買菜？"

"這叫商業頭腦！"馬馬德驕傲地拍了拍車身上的貼紙。

衆人七手八腳地把行李塞進後備箱。華池承站在一旁，看着原曲把琵琶小心地放在膝上。

華池承整了整衣領，陽光在他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就送你們到這了，我有事先走。"

"啊？"蒲雙雙從車窗探出頭，"華哥你不跟我們一起啊？"

謝霖回吹了個口哨："人家大經理可比你忙多了！"

華池承被逗笑，看向原曲，"有事随時聯系。"

原曲點了點頭。什麼妖魔鬼怪，她不想再思考那些煩心事，隻想好好享受這場旅行。

馬馬德發動了車子，發動機發出拖拉機般的轟鳴。

"華哥再見！"蒲雙雙揮着手大喊。

車子緩緩啟動，原曲透過後窗玻璃，看見華池承的身影越來越小。他站在原地沒動，直到轉彎處才看不見。

"哎呦我去！"謝霖回突然大叫，"這椅子怎麼塌了！"

馬馬德頭也不回："正常正常！這是...這是按摩功能！"

車子一個急轉彎，後備箱裡的行李咣當亂響。馬馬德得意地按了下喇叭，破面包車發出鴨子叫般的"嘎嘎"聲。

"聽見沒？"他眉飛色舞地說，"德國進口的喇叭！這音質！"

衆人齊聲哀嚎："馬哥你騙鬼呢！"

面包車歪歪扭扭地駛入拉薩的車流中。原曲抱緊懷裡的琵琶，琴弦随着車身的震動發出細微的嗡鳴。陽光透過車窗灑在她手腕的紅痕上，那道痕迹似乎比剛才更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