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藏式窗簾的縫隙灑進大廳,原曲的目光掃過大廳。
蒲雙雙盤腿坐在地毯上翻看相機,周既初在窗邊敲着筆記本,桑央在廚房煮茶——明明一切如常,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謝霖回呢?"她突然意識到問題所在。
蒲雙雙叼着糌粑擡頭:"診所躺着呢!這位爺非說自己沒高反,結果..."她做了個誇張的摔倒動作,"啪叽!直接給大地行了個大禮!"
桑決多措剛邁進門的腿突然停住:"高原反應不是小事,怎麼沒去找店員?"
"人家可硬氣呢!"蒲雙雙模仿着謝霖回的語氣,挺起胸膛,"'區區高反...'"
周既初頭也不擡地接話:"然後就在經幡下表演了标準的五體投地。"他推了推眼鏡,"根據目測,他右膝腫脹程度達到二級,現在應該腫得像個發面饅頭了。"
原曲眉頭微蹙,轉身就往門外走:"我去診所看看他。"
"等等我!"蒲雙雙急忙抓起外套,"我也去!順便給他帶點吃的,這位爺肯定餓壞了。"
晨風帶着高原特有的清冽拂過面頰。轉過兩個彎,診所的藏式招牌就在眼前。
推開門,濃郁的藏藥香氣撲面而來,謝霖回歪在長椅上打點滴,左腿褲管卷到膝蓋,露出一片駭人的青紫。
蒲雙雙走到謝霖回身邊蹲下,戳了戳他腫起的膝蓋:"疼不疼啊?"
"嗷!輕點兒!"謝霖回誇張地哀嚎,"我這可是為了給你們探路才摔的!"
傅秋筝正單膝跪地給他上藥,聞言擡頭笑了笑:"探路?我記得某人說的是'區區高反'?"
"我那是..."謝霖回正要辯解,突然看見蒲雙雙舉起的手機鏡頭,"等等!别拍!我這形象..."
"晚了!"蒲雙雙得意地晃了晃手機,"已經拍完了!"
傅秋筝單膝跪地給謝霖回上藥,一邊聽一邊搖頭笑。
"傅秋筝?"
原曲注意到他手腕上的佛珠少了一顆:"你怎麼在這?"
"原定的民宿水管爆了。"傅秋筝低頭處理傷口,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洛桑說小隐聆青還有空房,剛準備聯系桑老闆,就……"
正說着,洛桑掀開診所的布簾進來,腰間挂着的銅鈴叮當作響:"各位祖宗,準備出發了。"他瞥了眼謝霖回的膝蓋,"喲,您這是給山神行大禮了?"
謝霖回立刻來了精神,手舞足蹈地比劃:"我跟你說,當時那個門檻足有這麼高!我一個沒注意就......"
"行了行了,"洛桑忍俊不禁,"你這表演欲不去說相聲真是屈才了,收拾收拾準備出發吧。"
"謝霖回怎麼辦,他這樣子肯定去不了了吧?"原曲問道。
桑決多措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口,手裡捧着冒着熱氣的保溫壺:"我來照顧他。"他走到病床邊,将壺放在桌上,"剛煮的青稞茶,加了紅景天。"
"還得是桑老闆!"蒲雙雙蹦起來,順手拍了拍謝霖回的肩膀,"你就乖乖養傷吧,我給你帶納木措的石頭回來!"
傅秋筝收拾好藥箱,取出一個青瓷小瓶遞給桑決多措:"醫生說要再換一次藥。"他頓了頓,"這個藥膏......"
"藏藥?"桑決多措接過瓷瓶,指腹撫過瓶身上精緻的蓮花紋。
"嗯,"傅秋筝點頭,"醫生說效果很好。"
走出診所,晨光已經灑滿街道。
傅秋筝走幾步一回頭。
"不用擔心謝霖回啦!"蒲雙雙說,"桑老闆照顧肯定沒問題。"她轉向洛桑,眼睛亮晶晶的,"毒舌導遊,今天帶我們去哪兒浪啊?"
"首先,我不毒舌。"洛桑把行程單拍在她腦門上,"其次,今天去納木措。車程四小時,建議某位話痨女士準備點吃的堵住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