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蒲雙雙蹦跳着往外跑，差點撞翻藥架，被周既初一把扶住肩膀。

桑央站在民宿門口，她的假肢在木地闆上發出規律的輕響。當原曲經過時，她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注意安全。"

原曲一怔，下意識想抽回手："什麼...？"

桑央卻已經松開她，若無其事地轉身去整理門口的經幡，仿佛剛才的對話從未發生。

兩輛七座車整齊地停在民宿前，晨光在車身上鍍了一層金邊。

車旁，周既初正在清點裝備："氧氣瓶、沖鋒衣、防曬霜..."

"還有這個！"蒲雙雙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大袋牛肉幹，"桑老闆的秘制配方！"

洛桑翻了個白眼："希望某人的胃能承受住藏式辣椒的洗禮。"

車門關上的瞬間，原曲回頭看了眼診所窗口——桑決多措站在那裡，目光沉沉地望向他們遠去的方向。

"嚯！這車夠寬敞啊！"一個帶着京腔的男聲從前座傳來。原曲剛坐正，就見一個紮着小辮的男生轉過來，鼻梁上架着副複古墨鏡。

"各位好啊，我叫除顧，北京來的。"他摘了墨鏡，露出一雙帶笑的桃花眼，"昨天在八廓街跟大家走散了，今天跟您幾位湊一車。"

蒲雙雙立刻來了精神："我是蒲雙雙！這是原曲，那是周既初，還有傅..."

"傅秋筝。"傅秋筝微微颔首，手指無意識地撥弄着腕間的佛珠。

除顧挨個握手，到原曲這時眨了眨眼："姐姐你這身衣服可真好看。"

原曲禮貌地點頭："謝謝。"

蒲雙雙摸着真皮座椅，眼睛亮晶晶的："咦？今天怎麼換這麼好的車了？不是原定的大巴嗎？"

除顧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這個啊...是我偷偷給大家升級的。"

"真的假的？"蒲雙雙驚訝地瞪大眼睛，"你一個人出的錢？"

"那可不，"除顧聳聳肩，"昨天坐那輛旅行大巴回酒店，我的腰都快斷了。想着今天還要跑長途，幹脆..."

傅秋筝聞言擡起頭："破費了。"

"嗐，小錢！"除顧擺擺手，"再說了，跟你們一車多有意思啊。要是還坐那輛破大巴，我這會兒估計都吐三回了。"

"嘿！快看那邊！"蒲雙雙突然一個激靈，整個人都貼到了車窗上，手指急切地敲着玻璃，"藏羚羊！有好幾隻！"

"哪兒哪兒？"除顧立刻湊過去，鼻尖都快貼上玻璃。

傅秋筝微微傾身，順着蒲雙雙指的方向望去："在十點鐘方向。"

隻見遠處的草甸上，三隻藏羚羊正輕盈地跳躍着。陽光為它們鍍上一層金邊，修長的腿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

"天啊..."蒲雙雙屏住呼吸，聲音輕得像怕驚擾它們，"太美了..."

"真美啊。"除顧感歎道，難得收起了嬉皮笑臉的表情。

司機小張從後視鏡裡看着他們，笑着說："這才剛開始呢，等到了納木措，你們才知道什麼叫美。"

車廂裡頓時充滿了期待的笑聲。

車子沿着盤山公路行駛，窗外是連綿的雪山。除顧指着遠處："瞧見沒？那就是念青唐古拉，待會兒咱停車拍照去。"

周既初推了推眼鏡："根據資料，主峰海拔7162米..."

"學霸打住！"蒲雙雙塞給他一塊牛肉幹，"出來玩就别背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