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陛下呢,可有遵守約定,不碰懷瑾?陛下不是答應臣妾,不再強迫他了嗎?”
趙焱松開蕭月熙下颌:“朕并未再強迫他,你知道的,我從不騙你。”
蕭月熙聞言,示弱讨好地将一雙柔荑輕輕搭在趙焱膝頭,擡起濕漉漉的眸子,眼波盈盈地望向趙焱,露出纖長白皙的脖頸,脆弱柔美。
燭火映在她一雙潋滟的美目中,若一汪春水,讓人想要義無反顧地溺入其中。
趙焱喉頭一緊,眸光微動,琥珀色的瞳孔被燈火映出溫潤的水色,通透瑩潤。
他輕撫着她的後腦,拇指在她臉上摩挲,蕭月熙微微側臉去蹭他的手心。
“陛下,臣妾信你……”
她話音未畢,便被趙焱封住了唇,他一面将她撈至膝頭,一面輕輕吻着她,在彼此交錯的呼吸中,他溫柔地喚她“熙兒。”
仿佛回到長安之變前,他們定下婚約的那個上元夜,萬盞明燈懸于長街,漫天煙花簌簌墜落,他在闌珊燈火處吻她,和她定下白首之約。
那個時候她是那樣炙熱又熱烈地愛慕着他,她相信他們會像父皇母後那樣恩愛一生,白頭到老,兒女繞膝……
蕭月熙緩緩阖上雙眼,一滴晶瑩的淚從眼角滾落,沒入他捧着她的掌心。
繼而,一直趴在床下的溫瑾,聽到了一句炸裂的話。
——“如果你和懷瑾是同一人該多好。”
溫瑾登時氣的險些撅過去,她真想沖出去梆梆給他兩拳,然而下一刻,趙焱的話卻讓她心頭一緊。
“我該去見懷瑾了。”趙焱松開捧着蕭月熙的臉,偏頭錯開那道凝望的視線。
他們姐弟倆的眼形很是相像,但眼神半點相同也沒有,他分地太清,所以總不去看她的眼,他不知自己是不敢,還是不願亦或是不忍。
“不,不要,陛下,今夜留下來好嗎?”蕭月熙摟緊趙焱,将腦袋埋在他的肩窩。
不能讓他去章台殿,否則會發現懷瑾不在章台殿的事情。
“我去換身衣服,你留下來。”她說罷不等趙焱回答,便徑自起身。
而趙焱,竟真的動也未動,隻是喚了宮人拿酒來,一盅接一盅地默默飲酒,等容妃回來。
溫瑾有些看不懂他二人的相處了,不,是看不懂他們三人的關系。
趙焱對原主也就是蕭珏的深情,溫瑾深有體會,但對于姐姐似乎也并非無情……
溫瑾在室内徒餘飲酒之聲的背景中,兀自陷入沉思。
等到再有聲響傳來時,她透過薄紗向外望去,不由大驚失色。
姐姐,竟然豎着高馬尾,換上了赤紅色流蘇耳墜,身着玄色男子衣袍——這幅裝扮溫瑾可太熟悉了,分明是第一次夢中那位三殿下,也就是蕭珏少年時候的穿搭。
如果她沒記錯,夢裡三殿下問了一個狼狽少年四個字——“你是趙焱?”
這是蕭珏與趙焱初見時的穿戴!
溫瑾兩手抱住了腦袋,險些要尖叫出聲,這是要鬧哪樣啊?
果然,趙焱立時踉跄着起身,向前兩步。
酒氣湧上,醉意襲來,他的視野中是意氣風發的少年蕭珏,驕矜地戲弄一衆高門顯貴的子弟,倨傲地用下巴瞧人,卻善良地為他解圍。
趙焱無限眷戀又小心翼翼地低下頭捧着她的臉輕輕吻着,吻着那雙阖起的微微顫抖的睫羽,吻着那瑩白泛涼的面頰,吻着那溫熱柔軟的唇瓣。
輕輕地舔舐、吸吮,繼而長驅直入,輾轉銜吻,氣息交融,他迫地她不住退後,終于扣着她的後腰撞上牆壁。
碾磨的唇瓣,輕磕的貝齒,交纏在一起炙熱又劇烈的呼吸,呼應着體内越發急促的血氣,在身體中湧動。
在蕭月熙破碎的喘息中,趙焱低聲喚着“懷瑾”,她頓時驚醒,懷瑾還在房間!
“陛下,嗯……我,我們先去沐浴可好?”斷斷續續的字句從她的喉間溢出。
然而趙焱恍若未聞,托着她的腰臀抱上最近的紫檀案幾,纏枝蓮紋瓷瓶被廣繡掃落,系在腰間的玉帶鈎被他扯落,而他的膝蓋不容抗拒地頂入她兩腿之間。
她被放倒在案幾上的一刹那,聽着他唇齒間反複碾磨的“懷瑾”二字,感到深深的絕望、痛苦與羞辱,眼淚随着他傾軋而下的身體洶湧而出。
低聲的嗚咽與沉重的喘息以及間或一兩聲“懷瑾”灌入溫瑾的耳中,每一重聲音都如同一柄利刃在宰割這具□□。
她目光漸漸渙散,甚至感到窒息,但任憑她如何狠命掐着手心,都無法将渙散的瞳孔聚焦起來,也無法從窒息的痛苦中擺脫出來。
一分一秒的流逝中,她漸漸連握緊拳頭的力氣都不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