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瑾，我知道你可以意志上強迫自己接受我，但你的身體卻無法做到，所以茂和加了點藥。”

趙焱掀開她覆在他身上的衣袍，向她傾身過來，手掌探向小小珏——“我可以幫你。”

溫瑾吓地不住後退，腦海中蓦然浮現一幕同樣的趙焱衣衫不整不斷迫近的畫面，她惶怕至極，然後“咚”地一聲翻下床榻。

她的意識開始昏惑，下腹似同火燒一般，脊髓的深處都在戰栗，在叫嚣，而那處更是要脹痛難耐到欲要炸裂。

她掙紮着爬起來，趙焱也下床來繼續靠近她。

溫瑾不住後退，心中大呼蕭珏，你快出來啊，你是真的一點意識都沒有嗎，這，這讓我怎麼辦啊？

但是她感受不到任何蕭珏的存在，既未感到頭痛，也不曾有憤怒，什麼都沒有，隻有一片死寂。

她四顧寝殿，無人可幫她，他們都垂首屏息靜立于一旁——不是，他們既然無事，為何還不退下？

是想看活春.宮嗎?!

溫瑾急促呼吸着，她感覺理智在喪失，開始向身體妥協——不是她提議的成全趙焱嗎？正好現在身體反應如此強烈，那便成全吧。

她開口地讓宮人都退下，聲音滿是被情.欲滲透的喑啞，帶着難耐的輕顫。

宮人們魚貫而出，她腳下一絆，踉跄倒地，趙焱也俯身下來靠近她，他的聲音同樣在顫抖，“懷瑾，沒事，不要緊張，我教你。”

他臉上帶着渴望，眸中染着動情，單薄的亵褲下是同樣的欲孽。

溫瑾眼前開始出現幻覺，這個向她俯身靠近的人蓦然變成蕭珏，他為她褪去衣衫，為她動情，為她跪在她的兩腿之間，他的眼中寫滿對她的渴望和占有，桃花眼中潋滟的水波全是為她而動……

桃花眼？桃花眼！

眼前人明明不是桃花眼！

他是琥珀色眼睛，他是支裡！

溫瑾吓得一聲尖叫，猛然蹬開趙焱：“你不要過來！”

那一腳踹中趙焱腹部，他身體向另一方倒去，重重摔在檀木地闆上。

她沒有這麼大的力氣！她晃了晃腦袋，意識從幻覺中掙紮出一絲清明，看到趙焱被她踹翻在地，他臉色蒼白，眼中空濛而悲傷。

然而隻那一瞬清醒，溫瑾眼中的他便再度開始變化，他伏趴在那裡，神情那麼受傷。

那是蕭珏嗎？他怎麼趴在地上，溫瑾被欲望煎煮着，她無法抑制地靠近他。

而他也湊上前來，迫不及待地吻她，他的手在她身下作亂，幫她撕扯着她的衣袍，她亦是急不可待地去解自己的腰帶。

手觸及到身上陌生的器官時，她頓時清醒，後背竄上一股涼意。

她猛地意識到眼前的人是趙焱，她居然在和他接吻，啊啊啊啊啊！！！！！

她猝然推開他，倉皇後退。

“懷瑾……”他的聲音裡竟然帶着哽咽，“你還是不願接受我麼？”

他一旦示弱，委屈，就會變成蕭珏的模樣，然後她的欲望就會指引她靠近他。

溫瑾搖晃着腦袋，驟然咬上右手手背，強迫自己清醒，齒間見血，卻不敵腦中混沌。

她努力想要切回大号，然而欲望将她牢牢捆縛住，不願放開她分毫。

她的意識已經瀕臨崩潰，而他還在朝她靠近，緩慢的，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的……

“你不要過來！”她大喊。

他的臉色蒼白，執拗地朝她走近：“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接受我？！”

“你既然不願意，為何又告訴我你可以！”

“如果你根本就做不到，為何不早說，你就這樣來踐踏我對你的感情！”

趙焱眼周一片通紅，一步步朝她靠近：“你讓我褪去尊嚴，讓我搖尾乞憐，讓我像個妓.女一樣在你面前邀寵，乞求你的愛意，可你呢？”

“你即使中了藥還在躲我！”

“我就那麼下.賤嗎？”

他聲淚俱下，明明是在質問，語氣卻更似乞求，眼淚從他目中大顆滾出。

溫瑾意識又開始混亂，而且身體的欲望強烈到她再也無法壓制。

她用盡最後一絲清醒猛然撞向殿柱。

然而觸及到的并非堅硬的柱子，而是一片柔軟，與之伴随的，是一聲痛苦的悶哼——是趙焱撲過來擋住了她。

溫瑾詫異地看向他：“你……”

“如果你當真不願，我不會強迫你了。”他的眼淚滾落到她的臉上。

“我不會再強迫你了，你也不必強迫自己接受我，我不會再動你姐姐了……”

他的話讓溫瑾心中兀自一動，她的目光澄澈起來，他哀傷脆弱的臉便落入她眼中。

“就像你所說的，我愛你，所以我現在學着成全你了。”

溫瑾意識再度混亂起來之前，聽見他這句話，她啞然驚詫地看向他，看着他悲傷離去的身影。

他穿過第一道珠簾後回望，看向在地面上掙紮的她：“懷瑾，我會找有經驗的宮女來幫你，這藥性太強，你一個人解決不了。”

*

趙焱走出内寝，臉上所有情緒瞬間斂去，還挂在下颌處的淚水在那張麻木的臉上顯得突兀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