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澹不知抽了哪門子瘋,天天找她吃飯閑聊。
以往她一個冷淡眼神加嘲諷表情就能擊退沈澹,現在卻無用,他跟狗皮膏藥似的黏上自己,甩也甩不掉。
想到如果沒找出有效應對方法,自己就要面對沈澹可憎臉龐一年左右。
李安意心裡堵得難受,嗓子像含藥似的發苦。
好在自己熟悉沈澹,已找出對策,隻待他放招。
李安意房門外,知秋面帶憂色焦慮地打轉,手剛擡起到離門幾毫米的地方又猶豫放下,如果先告訴少夫人應不會被責罰,她擡手敲門,“少夫人,知秋求見。”
知秋?她來幹什麼?
竹榻上,李安意蹙眉小心翼翼收好玉佩,不驚不奇道:“進來。”
知秋迅速跨進,進來後瞬間将門關上。
‘砰!’
知秋戰戰兢兢跪在地上,頭也未敢擡起。
李安意眉皺得更深,眼光上下掃視打量她,“起來說話。”
知秋低頭,手死死扣住地面,聲帶顫抖說:"知秋罪大惡極,該罰。"
“說吧,何事?”李安意不強求她。
淚流滿面的臉龐擡起,知秋哭言:"奴婢看管疏忽,少爺貼身玉佩丢失!"她腦袋用力磕地,企圖獲得原諒。
莫名的預感湧上,貼身玉佩應該隻有一件,李安意細問:"玉佩長什麼樣?"
“是刻上少爺表字松和的青玉佩,老侯爺親手雕刻,送給少爺作生辰之禮。”知秋擦拭淚水,平複情緒,“玉佩意義重大,平日裡鎖在盒子,鑰匙隻有奴婢有,今日整理時發現消失。”
倘若玉佩丢失,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有鑰匙的她,知秋怎能平靜,故慌亂尋找心善的李安意,希望她能幫助尋回玉佩。
沈澹貼身玉佩硬感從懷中傳來,李安意心虛詢問:“是否是春桃帶走了。”
知秋大吃一驚,難以置信地看着李安意,夫人瘋了嗎?
木盒裡珍寶數不勝數,春桃蠢成什麼樣才會偷最重要的一個,而且大夫人待她恩重如山,将她從吸血父母手裡買來細心養大,未缺少吃穿,命人教她識字甚至少夫人進府前把她送到少爺身邊,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可惜……
春桃橫屍威武侯府畢竟是件醜事,王氏下令禁止傳出,否則杖斃,因此知秋尚未知此事,然而以她的關系網,想來一月内便可知。
玉佩如火燒般灼疼李安意,她鎮定自若安撫知秋,“許是忘哪裡去了,再找找。”
知秋眼泛淚花,夫人不信自己,也是任誰都會懷疑她,夫人未責罵自己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玉佩在未找到殺害春桃兇手之前,隻能暫放李安意身上,她側頭看窗外,忽視知秋的眼淚,“實在沒找到,我暗中讓丫鬟們尋找。”
感激的目光凝在李安意的身上,還是夫人善良,時常獎賞與體諒丫鬟,還關懷丫鬟身體,如今府内人人羨慕博海院當差的丫鬟。
李安意讓她看得渾身發癢,心一陣接着一陣發懸,知道她誤會自己,趕快命知秋下去。
未想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桃芝如風一樣掠到李安意面前,她謹慎左看右看,吞吞吐吐說:"小姐,博海院進賊。"
李安意一驚,後又想起收起玉佩時她在旁,許是另一件事,她順着桃芝的話疑惑道:“什麼東西被偷?”
桃芝神神秘秘說:“金銀首飾少了三分之一,而且……”她停頓幾息,擔憂地看向李安意,“那個也不見……”
“消失的首飾是我拿給林管事當了。”李安意尴尬摸臉不好意思地回答,買原身首飾說出難堪,日後會她原封不動贖回,又問:“哪個?”
桃芝了然點頭,未問她為何當首飾,作為丫鬟無需多過問主子,“簪子。”
見桃芝未過問買首飾,李安意舒口氣,好奇問:“長什麼樣?”
小姐怎的還裝糊塗,這簪可是她最喜之物,視若珍寶,自己頻頻提示,桃芝恨恨跺腳負氣言:“桃花簪,是桃花簪啊!”
原身首飾裡隻有一件桃花簪,穿越那天被她用來試毒,如今尖端黝黑躺在木床底,廢了。
李安意真成小偷了,她現在不可能告訴桃芝此事,欲哭無淚,怎麼今天一個兩個東西都是她拿走,還難以說出。
她掩飾性咳嗽,難得撒謊:“落在錦繡布莊。”
桃芝放心說:“奴婢還以為掉了,這可是小姐和姑爺的定情信物。”
李安意也放心,廢了好,難怪當初看它心堵,沈澹眼光真是堪憂。
“安意!”
沒想心中鄙視的人猝不及防登場,沈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