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關她什麼事。
誰知道他說的真的假的,以後變心未可知啊。
梨若對太子殿下行禮告退,要出去了。
“等等。”蕭越又叫住她,問:“梨若,你可願到我身邊當差,我今日來就是為了問你這事,皇兄已經同意了,隻要你願意……”
“屬下不願,多謝魏王殿下擡愛,隻是屬下承受不起,屬下告退了。”
那抹青色的衣裙消失在屏風後,沒有一絲留戀和猶豫。
蕭越怔怔望着梨若離去的方向,收不回目光。
蕭黎勸:“她既不願,孤不會強逼,以後莫要再提了。”
蕭越咬牙,怎能甘心,“皇兄,你将梨若調到我身邊吧,隻要她人來了,時日久了,一定會心甘情願的。”
他不願用主子的身份壓制梨若,可他絕不能看着梨若離他而去,越走越遠。
他想要她。
“皇兄,我會善待梨若的,我沒有說笑,我會遣散所有姬妾,以後隻守着她,皇兄,我求你了。”
蕭黎端起茶盞輕抿,神色淡淡,“阿越,你我生在皇家,怎還有如此天真的想法,人心易變,深情易轉,三兩句誓言就能笃定終身麼。”
他還記得母後枯守鳳儀殿的場景,母後也曾是父皇所謂的摯愛,可如今呢,就算是她在時,後宮亦有許多妃嫔有孕生子。
“我可以!皇兄你身上有江山社稷的擔子,可我沒有,我可以在皇兄的庇護下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可以隻守着一人,不納妾,不變心。”
“孤不信。”
蕭黎:“孤說過不逼迫她,你若執意如此孤管不着幫不了,自己去說動她,不用跟我表忠心,我幫不了你。”
“皇兄……”
蕭越垂頭喪氣,他若能說動梨若早就說動了,這都兩年了。
…………
翌日,梨若繼續去江府,盯着江妤柔日常瑣事。
經過上次的事,江妤柔已經知道東宮暗衛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監視着,她說話辦事更加謹慎端莊了,讓人挑不出一點錯來。
梨若看了半日,然後挑了個江妤柔獨自在閨房的契機,從後窗翻進去。
“咚!”
青天白日的,一個大活人從窗戶跳進來,縱是誰都要吓一大跳。
“你是誰……”
江妤柔反應算快的,撈起桌上的茶盞就摔過去。
意料之中的響聲沒有發出,梨若穩穩接住茶盞,送回江妤柔面前的桌子上。
“是我。”
江妤柔松了口氣,有些驚喜,“是你,你叫梨若對吧,梨若姑娘,這些日子都是你在盯着我嗎?”
“嗯。”梨若不見外,拉了圓凳坐下。
江妤柔倒茶,将茶杯推到梨若手邊,顧及院中有婢女走動,壓低聲音說:“今日怎麼現身了,梨若姑娘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太端莊了,江小姐如果不想做太子妃,就按我說的做。”
“什麼?”
江妤柔沒懂梨若的話。
梨若:“我是說你,你太端莊太穩重,太适合做太子妃了,這樣不行,太子殿下選妃就看這些,你越是端莊謹慎,殿下就越是滿意,你若不想做太子妃,就要反其道而行之。”
“反其道而行之?”江妤柔懂梨若的意思,卻不知該如何,她做了十多年的大家閨秀,高門貴女,端莊娴雅已經刻進了骨子裡,一舉一動都記着規矩體統。
“梨若姑娘,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教教我該怎麼做吧。”
梨若單手托腮,笑着看她,“我很好奇,江小姐這般的女子,怎麼會喜歡姬行暮呢,他看起來……應該不是清貴人家喜歡的那種男子吧。”
江妤柔臉紅,不太好意思提這些事,“行暮他……他隻是看着不正經,其實他和那些纨绔子弟不一樣的,他很善良,很細心,他對誰好,能豁得出性命,全心全意,不像那些勳貴子弟,都是僞君子。”
“可能在其他人眼中,他行事不羁,不圓滑,有些莽撞,可這正是因為他有一顆炙熱的真心啊,是個活生生的人,不帶着面具過活,梨若姑娘在太子殿下身邊當差,應該也見過許多皇親貴胄勳貴之家,我們這種家裡出去的人,就像我一樣,審時度勢,勢利虛僞,明明不喜歡,卻要端着笑臉接納。”
梨若:“那是身不由己,江小姐這般出衆,不必妄自菲薄。”
她站起身走了一圈,最後停在妝奁前,拿出妝奁裡最華貴耀眼的簪子,“這般美的簪子,江小姐喜歡嗎?”
“喜歡,隻是這簪子太過奪目,不合适戴出去。”
“沒有什麼不合适的,喜歡就戴,戴着最華麗的簪子,穿着你最嬌嫩的衣裙,然後……”
梨若挑眉,“然後,去見見咱們的太子殿下,訴訴你心中的傾慕之情。”
“啊?”江妤柔愣住,很是抗拒,“這怎麼能行呢,尚未成婚,宮裡連賜婚聖旨都沒下,我這般言行無狀,這不行的。”
“行的,想讓太子殿下改變太子妃的人選,就這麼幹,保準有奇效!”
“真的?可是我若對太子殿下表明愛意,讓殿下……”江妤柔不好意思地說,“讓他更堅定了怎麼辦?”
“信我,去就是了!你就把他當做姬行暮,嬌柔一些,保準他退避三舍,立馬換人。”
想到行暮,江妤柔下定決心點頭,“好,我去,那我這就讓兄長宴請殿下去酒樓,我趁機過去,按你說的做。”
“酒樓是可,隻是酒樓那地方人多眼雜的,毫無風花雪月之感,今夜是燈會,挑個燈花明亮,可訴盡愛意的地方,主動一些,讓咱們殿下好生震驚一把,定然讓他連夜回去換了太子妃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