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彤池看着這綿綿的春雨,對玄雲道:“我一直覺得我不喜歡雨天,可這幾晚睡得香得很。可見人有時候口是心非到連自己都能蒙騙。”
玄雲并不心虛道:“可能你的身體喜歡雨天吧。”
白彤池疑惑地看看自己的身體,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胸前鼓起的兩團,觀察片刻,對着玄雲道:“可能吧。感覺我這兩團都長大了些。”
玄雲聞言頓感啼笑皆非,打趣道:“你以為是山間的春筍,逢了春雨冒頭。”
白彤池瞟了瞟玄雲的胸前,哼了聲,“我再怎麼長也比不上你的。你以為日日将衣服穿的寬松,我就看不出了嗎,你那處可有這麼大。”
她用手比劃了一下。
玄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笑罵道:“這般大的是木瓜。還有,你這是從哪得出的結論。”
白彤池得意道:“當然是趁着你每日換衣時偷摸看啦。”
“好你個白彤池,原來你是這般的好色。”玄雲佯裝發怒,擡手裝作要打她。
白彤池一縮脖子,連忙後退了幾步,指着玄雲的背後道:“别,别,你瞧,張典藥來了。”
玄雲并不受騙,“你想要诳人時,也不收收自己面上的笑容。”
白彤池撲上前,摟住玄雲的手臂,自從那日與玄雲講述了過往了經曆,她便對玄雲感到萬分的親近。
二人開過玩笑,還記得二人是出來躲清閑的,再過一會兒,怕是張典藥是真的要找來了。
她們向着藥房走去。
忽而,玄雲問白彤池道:“若是,現在有兩條路,一是能成為太後身邊最得寵的女官,二是回家,你會選擇哪一條?”
白彤池聞言一怔,笑道:“說什麼傻話呢?”
玄雲認真地看向白彤池的眼睛,“我是說真的。”
白彤池确認玄雲不是在拿她打趣,雖然覺得異想天開,可面前的這個女子已經給自己帶來太多震撼,在潛意識中,她就相信玄雲說的都是能實現的。她思索半晌,才認真回答道:“我想回家。”
她微微一笑,看着雨幕有些憂傷又有些溫柔道:“這世道不是我想改變就改變的,我能改變的隻有我自己。”
玄雲沉默了一會兒,道:“我明白了。”
白彤池轉頭,真要說些什麼,卻見一抹紫色的身影朝這處快速走來,她對着玄雲快速說道:“完蛋,完蛋,羅音找來了。”
也不知是不是之前被羅音整怕了,白彤池雖然平日裡跟玄雲說起她時,那是叫一個底氣十足,咬牙切齒,可真的要和羅音正面遭遇了,她那十二分的膽子就隻有三分了。
“看樣子是來找你的。”白彤池面上表情不變地對玄雲道:“那我就不奉陪了。”說完,像一位馬上要被正房抓包的奸夫朝着藥房匆匆走去。
白彤池擔憂的是先前二人合力瞞過那些羅音派來的探子,昨日姜煙忽然跟她說,在外可以不用繼續僞裝了。雖然早知道羅音聽到這個消息會找來,但若是兩人正好被抓住,又好像有些尴尬。
盡管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尴尬些什麼。
“羅司藥。”
羅音已全然無之前的精緻,眼下浮出了青黑色,顯然這幾日沒有睡個好覺,臉上的神情極為可怖。
随着這綿綿的春雨,到來的不僅是萬物發生,更是給宮中帶來了不祥的訊息。
先是楚家大女君楚瀾君突然病倒,太後派遣太醫前往診治,然而,太醫們卻束手無策,查不出任何病因。
緊接着,宮中世家小姐們不斷有人倒下,症狀如出一轍。這種宛若瘟疫一樣的情況令宮中上下人心惶惶,為這潮濕黏膩的氣候更添了幾分晦暗的色彩。
在太醫院禀奏太後,其不是疫病,而是一種罕見的中毒,太後震怒,令太醫院院使務必找出病因,且勒令尚宮與宮正在五日内調查出是何人下的毒。
尚食局各位司藥、典藥齊聚,與太醫院的各位太醫商讨病情事宜。掌藥則領着尚食局的宮女們熬着藥。藥房裡徹日飄散着苦澀的藥味。
不過,玄雲知道,羅音并不是因為病因無法查明,替那些個世家小姐們擔憂而輾轉難眠的。
“你算計我?”
玄雲低頭一笑,“不過是願者上鈎。”
“那些人是怎麼病倒的?”羅音質問道。
玄雲無奈道:“司藥,我說了,願者上鈎。”
“你瘋了嗎?”
羅音面上幾乎色變。
玄雲搖搖頭,“你錯了,不是我瘋了,我什麼也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