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盛時節,陽光燦爛,樹影斑駁。道路上車馬來往,人們在田間忙碌。
一個小村莊的一戶人家裡,一棵龐大的梨樹矗立于院子當中。梨樹枝繁葉茂,陽光透過枝丫撒落在地上形成細碎的光點。
一位身着樸素白衣的少年在梨樹上打盹。看起來過十五歲。一頭烏黑長發用霧山色發帶高高紮起。
陽光撒下為他渡了一層薄薄的光暈。
“白瑀離!”有人如是喊道:“時辰差不多了,你該趕路了!”
白瑀離懶洋洋睜開眼,撐了個懶腰。
墨色的鳳眸裡帶着笑意,一顆尖尖的虎牙露了出來。
他從樹上一躍而下,如同輕盈的鳥類。對着來人燦然一笑。
“來了!”
白瑀離自此踏上路程。
待到黃昏時分,白瑀離來到雁城,他算了算,大概再過兩天便可趕到天清宗,他擡頭一望,此時火燒雲已爬上半邊天。
白瑀離找了一家客棧落腳。
踏入客棧,一股陳舊卻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大堂裡擺放着一張張木桌,客人滿座,小二在客棧内穿梭端茶送水。掌櫃的在櫃台後忙碌地打着算盤,清脆的聲響在空氣中回蕩
白瑀離聽着聲側不斷傳來的談論聲,想着這樣的熱鬧,或許這和天清宗十年一次招生有關。
他走向櫃台:“掌櫃,不知還有沒有一間客房?”
掌櫃從翻了翻賬本:“有的,客官可要吃點東西?”
白瑀離趕了一天的路的确有些餓了,點了點頭道:“麻煩掌櫃能否要個臨窗的位置?”
掌櫃擡頭一笑:“客官真是客氣,做生意的談什麼麻不麻煩的,福順帶這位過去。”
福順在前面領路:“這邊請。”
兩人上了樓,來到一個窗邊的位置,白瑀離落座,點好酒菜。福順笑着去備菜。不一會,就端了上來。
這時,樓下忽然一陣轟動,他托着腮向下望去,眼裡有些疑惑:“這是什麼情況?”
福順一邊倒水一邊解釋:“客官,我們這客棧别的不說,說書可是一絕,這不要開始了。”
話音剛落,隻見一位說書先生搖着扇子,踱步來到桌案旁坐下,摸了摸胡子道:“今天我們就先來說說關于修真界唯一的仙尊——淩雪仙尊池清夢獲得仙尊稱呼的淩月之戰。”
“嘿!想必大家都知雁城建于月魇魔尊被誅滅後。”
“二百年前,那月魇魔尊原為淩雪仙尊座下弟子,叛逃堕魔後入魔界滅了上一任魔尊,并沿用尊号——月魇,成為新的魔頭。”
“把大好河山整的烏煙瘴氣,不少修士欲替天行道,卻力有不逮,反而落入他手中。導緻人人自危,可謂是民不聊生。”
“就是在這時!”說書先生一拍醒木:“淩雪仙尊突破煉虛後期出關,勢要将那魔頭斬于劍下。”
聞言白瑀離眼神微微一亮,聚精會神地聽說書先生說書。
沒想到雁城曆史竟然與淩雪仙尊有關系。
“據說那一戰打的是昏天黑地,兩人竟旗鼓相當,最後月魇魔尊還是沒能敵過淩雪仙尊,被一劍刺穿胸口。月魇魔尊隕滅,淩雪仙尊卻也落得重傷閉關,這才還了我們一片海晏河清。”
“而衆所周知,月魇魔尊雖被誅殺,但妖魔還是在大陸上橫行,雁城這片猶為嚴重,淩雪仙尊不顧傷勢出關,斬殺妖魔解決隐患這才漸漸才有了如今的雁城啊!”
白瑀離與衆人一起鼓起掌來。
說書人等靜下來,又道:“現如今修真界由六宗更疊為五宗分庭抗禮。分别是天清宗、萬藥宗,五行宗、禅竹宗,驅魔宗。那大家可知那第六宗馭靈宗在兩百年前是如何解散的嗎?”
“在那八十年前,夜色沉沉,那馭靈殿内燈火輝煌,歡聲笑語不斷,就在這時淩雪仙尊出現在殿外,踏進了大殿……”
白瑀離正沉浸在說書先生所講之事當中。
忽然鼻尖聞到一陣很淡的藥香,随後有腳步聲停在他的桌旁。
他擡頭一看,是一位身着鵝黃服飾,腰挂葫蘆長着一張娃娃臉的少年。少年頭發半紮,一側耳後編有一束小辮子垂在前面。
白瑀離立刻注意到刻着藥字的小葫蘆,微微思索後腦海中就出現了信息,這小葫蘆是萬藥宗弟子特有的挂件。
下一秒,少年一雙圓眼眨了眨,對着他伸出手:“在下姓伊單字一個玉,玉石的玉,萬藥宗弟子。不知可否與道友認識一下。”
果然。
白瑀離看着面前的伊玉,略有詫異,他輕握住伊玉的手,笑道:“你好,我名白瑀離,幸會。”
伊玉滿臉寫着激動:“不知我能否坐在這?”
看伊玉對自己似乎并無惡意,好像還很感興趣,白瑀離點點頭:“當然可以,請坐。”
伊玉坐下,左看右看見沒人注意這邊,小聲道:“是我唐突了。敢問白兄腰間的靈囊是從何處得來,這靈囊應是我宗存放七品丹藥所制!整個修真界也不超過十個!”
“這靈囊竟如此珍貴?”白瑀離一愣。
“白兄竟不知?”這下輪到伊玉呆住。
“嗯。”白瑀離喝了口茶壓驚,緩緩說道:“自我記事起,這靈囊我便帶着了。”
“這麼說那丹藥還在領囊裡!”伊玉震驚之餘還不忘壓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