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白瑀離兩人來到天清宗山門下。
連綿起伏的秀山高聳入雲,杳霭流玉,似一條蒼龍卧于天地之間,而天清宗就建于龍頭之處,俯視着萬物。
此刻山門下人海如潮。伊玉嘴裡發出啧啧啧的贊歎聲:“白兄,氣派吧!”
白瑀離重重點頭,他看向天清宗山門:“入宗試煉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走!”
白瑀離朝伊玉招手,大踏步向山門走去。馬尾與發帶在身後搖曳。
兩人跨進山門法陣,上天清宗全貌展現在兩人眼前。第一眼便可見那如通天般的青玉階,其後兩旁栽種着參天梨樹,枝繁葉茂。
“真是不負千年第一仙宗之名,雲霧缭繞,瓊樓玉宇。”伊玉一邊感慨一邊環視四周突然間,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凝視向一處,驚詫的叫出聲:“那不是禅竹宗的無妄嗎?!他為何會在這兒?!”
伊玉頓時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白瑀離探頭望了過去。
那無妄頭帶白色幕蓠,身披紅色袈裟,一手拿法杖,另一隻手上繞着佛珠,風帶動白紗,額間一抹紅顯露出來,明明是個和尚,卻偏偏有着一頭青絲。
無妄聽見聲響,撩開白紗至一旁,狐狸眼微擡,緩緩向伊玉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說:“這不是好久未見的伊施主嘛?”白瑀離還沒有反應過來,伊玉已經扒拉上他的肩膀,把身子往他身後一縮,躲着,片刻又探出腦袋,瞪着眼:“你怎麼會在這兒?!”
無妄笑着走近兩步開口:“伊施主因何來這,貧僧就是因何來這。”
伊玉稍微挪動,上下打量後一臉懷疑:“禅竹宗厲害的交換生是你?”
“伊施主都可以是最有潛力的交換生,貧僧自然也是可以的。”無妄學着少年的樣子,打量回去。
伊玉突然就不躲了,雙手叉腰,憤憤不平:“我們根本就不一樣!我煉丹煉得可好了!”
“也是。”無妄輕笑:“伊施主還是練氣初期,就在煉丹界有着伊魔的稱号,煉起哪爐炸到哪。”
“你!”
伊玉跺腳,眼看着就要不管不顧沖過去,白瑀離一個眼疾手快攔住:“别沖動!”
“這位施主說的對,伊施主還是不要太過沖動的好。”無妄行了個佛禮。
這動作看得白瑀離嘴角抽了抽,還沒說話,和尚卻突然轉身提步離去,擺擺手:“兩位施主再會。”
“誰要跟他再會啊!”伊玉呸了聲:“臭和尚,白兄,我們快去參加測試,争個第一挫挫他的銳氣!”
“第一?”白瑀離微微睜大了眼,伊玉則是一把拉住他手臂,少許,隻無奈一笑随氣鼓鼓的少年去了。
他們來到一個多人圍着的平台前。
铛——铛——铛——
古老渾厚的鐘聲響起,回蕩在衆人耳邊。
嘈雜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
隻看那玉階上有五位天清弟子緩步而下,身穿以淡藍、青色調組成的宗服,腰間挂着翠綠的竹哨,在那衣襟、袖口都有用銀絲繡的雲紋以及山水圖案點綴。
最中間神清骨秀的弟子上前一步朗聲開口:首先歡迎諸位來參加此次天清宗的入宗測驗,我是本次都負責人——方雲飛,本次測驗隻有十六歲以下方可參加,請不符合的人自行離開。
人群中有一部分人搖頭歎息,黯然失色的離去。
講述還在繼續。
“第一場測靈元,第二場攀玉階,第三場測心性。”
白瑀離朝平台中央瞧去,那裡有一塊白木懸浮在木桌上的空中——正是由驅魔宗出品的探元木。
探元木是修真界通用的法器,而靈元則是看一個人有沒有修行的資質,靈元位于額心處,如沒有靈元則是與仙途無緣。
所以那裡應該就是測試的地方,正想着,就聽拍手的聲音。
白瑀離回神,看到一張木質座椅憑空出現。剛還在講規則的方前輩一坐下,人群便擁擠着上前報名。
伊玉揚眉和白瑀離一前一後,靈活的在人群中穿梭,不一會兒來到報名處。
白瑀離站在木桌前,恭恭敬敬:“方前輩好,我叫白瑀離。”
方雲飛聽到他的名字,擡眼頓了下,沒說什麼,在面前攤開的冊子點了下:“寫在這裡。”
白瑀離随即提筆,寫下自己名字:“好了。”
“嗯。”方雲飛淡淡嗯了聲,拿了白色木牌,遞出:“拿好。”
“謝謝方前輩。”白瑀離接過立在一旁,等待伊玉報名。
隻是過程中,他明顯能感覺到那方前輩的餘光時不時落在他身上。
白瑀離目光中帶了點疑惑。
他覺得自己身上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地方,那方前輩又為何格外關注他?奇了怪了。
同時伊玉在報名過程中因為是萬藥宗交換生,拿了不一樣的藍色木牌,還告知不用參加第一場測靈元。
白瑀離讓伊玉暫且在原地等他,自己去測靈元就可,因去的早,排的隊伍也不算長,很快就到了他,且順利通過了第一場。
中午的時間一晃而過,來到下午。
第二關,攀玉階的測試迅速拉開帷幕。
白瑀離和伊玉站在最前面,幾步之外無妄也好整以暇的等着。
伊玉眼神挑釁對着無妄哼了聲。無妄則是不予理會。看到這一幕,白瑀離好笑着歎了口氣。
終于,方雲飛到來,立在中央平台,聲音不急不緩:“第二場測試攀玉階,玉階共二千一百階。第一位登頂的弟子會獎勵一枚三品洗髓丹。”
說完點頭示意其餘四位弟子,五人手中結印,動作整齊劃一,籠罩整個玉階的青色法陣出現。
白瑀離看向玉階,隻見陽光灑在青玉階上,給青玉階鋪了層淺淺的柔和光暈。
微風拂過,梨花紛紛揚揚落下,一小部分随着風飄向遠方的,而青玉階梯仿佛延伸直至天邊 。
“結界内,所有人一視同仁,修行過的弟子會變回凡人,期間攀登越高重力越強,一旦從玉階摔落,視為失敗,取消入宗資格,機會隻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