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程渡再一次踐行光盤行動,連花椒都嚼吧嚼吧咽了。吃飽喝足,天色暗沉,程渡點了油燈,才能視物。
“輕竹,你可以在這裡坐着,也可以去卧室,等我洗完碗,給你燒水洗澡,好不好?”程渡打着商量問。
薛輕竹輕輕昂首應下。
程渡三下五除二收拾好碗筷。然後起火燒水。
堂屋,薛輕竹隻坐了片刻,便起身,帶着幾分拘謹與好奇走進卧室。
一張有雙人肩寬,兩米長的木床,靠在牆邊。床頭還有一個很大的木箱。對面立着衣櫃,左邊放着程渡的衣服,右邊等她定睛一看,居然是白天買給自己的衣服。
阿渡把衣服跟他放在一起!
衣櫃并不整潔。程渡隻是把衣服團吧團吧塞在一起而已,根本沒有整理。
床鋪也一樣,床單皺巴巴的團在角落。薛輕竹拿起一件衣服,便開始疊。
程渡燒好水,找到薛輕竹的時,就看見原本的卧室,變得幹淨整潔。薛輕竹坐在床邊。
嘶~好尴尬啊!早知道剛才放衣服的時候,就整理一下了!囧!
“青竹,水燒好了,你看是在卧室洗還是廚房洗?”
薛輕竹選擇道:“在廚房洗吧,”這樣就不需要阿渡費力搬到卧室了。
拿上一套衣服,兩人轉進廚房。
程渡裝了半盆冷水,再往裡加了半盆熱水。手背試了試,溫度正好。
“青竹,水調好了,不夠熱可以直接舀鍋裡的熱水。洗好後不用倒水,我來解決。我在外面等你,有需要直接叫我。”
“謝謝阿渡,”他很好貼心。
“不客氣,應該的!”
程渡輕手輕腳掩上門,蹲在門口。隻聽到門内嘩啦啦的攪水聲。紅暈悄然爬上她的臉。
系統:【偷聽可恥喲~】
程渡:【喂!這又不是我主動聽的好不好!是它自己鑽進我耳朵的!】
系統:【那宿主為什麼臉紅了嘞~】
程渡:【這——這隻是生理反應!你一個電子系統懂我們人類才怪呢!】
一人一統還在門外拌嘴,門内的薛輕竹早已脫下滿是補丁的衣服。溫水打濕帕子,擦拭着滿是青紫的身體。
身前更是有一條傷疤,像是蜈蚣爬上白玉。
等了許久,都不見薛輕竹出來,要不是裡面傳來的水聲,程渡都快以為薛輕竹暈裡面了。
又等了小一刻鐘,。
吱呀”一聲,門從裡面打開。薛輕竹已經換上了新衣服、新鞋,像是誤入農村的富家小姐。
與環境格格不入。
程渡指了指卧室方向,“先去床上休息吧,我洗好了就過去。”
薛輕竹微微颔首,回到卧室。起先還規規矩矩坐在床邊,但等着等着,就躺上床。
扯過床腳的被單,蓋在身上。被單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是阿渡身上的味道。聞着聞着,腦海中不斷浮現今天好幾次義無反顧地擋在她面前的身影,滿是感激和甜蜜。
被子扯過頭頂,罩在其中,像是被阿渡整個抱住一樣。不知不覺中睡着了。
程渡邁進卧室關上門,一眼就被床上的“大鼓包”吸引。
近距離看才發現,輕竹被床單整個包住,一根頭發絲兒都沒有露出來。
“青竹?”
沒有回應,程渡輕輕掀開被子一角,看見輕竹雙眼輕阖,長長的睫毛附着在眼睑上。
一頭青絲散在四周,偶有些調皮的發絲貼着她白皙的臉龐,随着她的呼吸一顫一顫的擺動。
将被子拉至她的肩胛處,掖了掖被角,程渡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程渡沒有想過和薛輕竹睡一張床,畢竟明面上是一男一女。
她從衣櫃拿出備用床單和草席,把堂屋的長凳拼在一起,草席鋪在上面。
程渡脫鞋躺上去,蓋着床單,枕着胳膊,沒一會兒,困意就如同潮水般來襲。意識逐漸模糊,不知不覺間就睡着了。
——
第二天清晨,天還未亮,薛輕竹就像往常一樣醒了過來。尚且迷迷糊糊地想,要先去割兩筐豬草,再趕回來做早飯。
但是!床上不同的觸感與清香,提醒着薛清竹,自己已經離開薛家了!
這是阿渡的家,也是我的家。
薛輕竹翻身,目光所及之處并沒有程渡的身影。急忙坐起身,外衣搭在肩胛,手随意勾住衣襟。
一開門,就着月光,她一眼就看到程渡的身影。模模糊糊看清程渡躺在用木凳搭的簡易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