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竹!”
程渡好不容易根據系統的指示趕到,就看見輕竹被滿臉血迹的男人死死掐着脖子,臉色漲紅,緊閉雙眼。指尖徒勞地掐着施暴者,又無力地垂下,砸在身側。
不!
程渡的大腦發出尖銳的爆鳴,喉間更是像被塞入鐵塊,恐懼驟然攀上心頭。她顫抖着上前,左手掐着男人後頸,拎至半空後狠狠甩到牆上。
男人被重重砸在土牆,發出一聲悶哼。
程渡沒有施舍地上的男人一眼,如今她的眼裡隻有地上的女子。
她如同失重般直直跪下,跪着爬到薛輕竹身側,顫抖着手把女子的頭擡起,放于腿間。指尖抹去輕竹臉上的血迹。
沒有傷口。
【宿主,在腦後】
程渡機械地抽出墊着輕竹頭的手,帶有輕竹體溫的鮮血附滿她的整張掌心,甚至于指縫。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胸腔劇烈起伏,每一口呼吸都像是拉過刀片般,刺痛。
“輕竹,我,”程渡顫抖着嘴唇,低下頭對着薛輕竹,艱難地擠出道,“我來了。”
顫抖地指尖碰上薛輕竹的脖頸。
還是,遲了嗎?
【小心身後!】
“狗男女,我殺了你們。”
地上的男人掙紮起身,抄起一根粗木,砸向跪着的程渡。
此時的程渡,聽不見其他任何聲音,隻有心中隻餘一遍遍的譴責,為什麼要出門?為什麼不帶輕竹一起?為什麼不早點回來?為什麼……
直到肩膀傳來的鈍痛,才喚醒她。
程渡反應迅速地一把抓住肩上的粗木,男人見抽不出,遂松手。跛着腳打算再尋一根。
把輕竹緩慢擡起放在地上。程渡面無血色地踉跄着撐着腿站起身。
“你殺了她。”
“呵呵,是我殺的,怎麼樣?你們這群狗男女,不知廉恥。賤女人,都該——啊!”
“閉嘴。”
程渡在男人辱罵輕竹時,擲出粗木,精準砸在男人的嘴唇正中。擦着鼻翼,原本已經止血的傷口,再一次裂開,鮮血淋漓。
“該死的,是你。”
程渡擡腳下踹,男人重重跪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就是這隻手,掐了輕竹。”
“啊!”
男人的右手被程渡硬生生掰斷。
“還忘了,這隻。”
“啊!”
男人的慘叫聲再一次回蕩在狹小的房間。這時,他才相信那離譜的傳聞,這精瘦的人力大無比,但晚了。折斷的雙手隻靠皮肉連在一起,耷拉在空中。
程渡像是回到了末世,面對喪屍,沒有感情,沒有情緒。隻是機械的運作,滿心隻想殺掉眼前喪屍都不如的人。
她的腳踩在男人的咽喉處,冷眼看着男人求饒的模樣。輕竹當時有沒有求他?他又是如何待青竹的呢?
該死!
程渡眼含兇光地更加用力碾着腳尖。
“呼——”
沉重的喘息聲從身後傳來,程渡驚喜地邊扭頭,邊祈求着各路神仙。
“輕竹!”
真是是輕竹,她眼看着輕竹的胸腔在劇烈起伏。
【輕竹沒死!小6,輕竹沒死!】
她放開腳下的男人,重新跪地将薛輕竹緊緊抱住,猶如失而複得的珠寶。
【宿主,是假死,機體遇到重大危機後陷入的假死狀态。抱歉,剛剛沒有檢測出來】
【我不怪你,你幫幫我,輕竹腦袋破了,還留着血】
【宿主,香囊一分鐘前已經重置了】
程渡激動地腦袋一片空白,無法正常運轉,隻能依靠系統提醒。
【對,香囊!】
她迅速摸出止血的藥,小心掰開薛輕竹的嘴,塞進去。藥入口即化,順滑地流入咽喉。隻一息間,後腦流血的傷口便止住了。
程渡重新摸了一把,檢查手掌,見沒有新流出的血液後,才終于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