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然見饒春白根本不理會他,牙癢癢,眼睛幾乎要噴火。
徐甯:“長然哥,怎麼了?”他踮起腳,“好像看見大師兄了……”
顧長然收起了他的木牌:“什麼大師兄,我沒有師兄!”
顧長然一心要在潛龍會上大出風頭,根本瞧不上饒春白。
一個庸人而已。
他要讓饒春白知道,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要讓饒春白後悔,低頭向他求饒,并且甘願雙手送上靈石。
當然,他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接受示好。
而是将靈石掃落在地,再狠狠地羞辱饒春白。
一想到這番畫面,顧長然就覺得通體舒暢,手中的劍意越發暢快。
他就要踩着所有人,一步一步向上走。
直至站在頂端。
顧長然回過神,問:“你報名了嗎?”
徐甯點了點頭。
顧長然:“我帶你拿點名次。”
徐甯捏着木牌,對于潛龍會沒多大興趣,還在想别的事情:“阿照……怎麼辦,我們不管他了嗎?”
顧長然随口說:“一個廢物,管他做什麼?”
徐甯低下頭,不說話了。
……
上一世,饒春白沒有參加過潛龍會。
按照時間,那時候他應該在黑石礦脈裡,勤勤懇懇地挖礦,為了顧長然成名鋪路。
比試,比的除了天資修為,還有的就是誰更有錢。
縱然劍意無雙,對手掏出名家煉器法寶又待如何處理?劍氣連道痕迹都留不下。
你靈氣充沛也有耗盡的一天,而對手有源源不斷的丹藥補充,又該怎麼辦?
顧長然當然不會知道。
他隻會覺得一切成就都來源于天生劍骨。
重來一次,饒春白也不想再當師弟的陪襯,辛勞蹉跎半生反倒是被嫌棄無用。他也要走上獨屬己身的寬闊大道。
上面的風景獨屬天下無雙,誰不想看?
饒春白的道心越發堅毅,前世萬般,都成了今生的磨劍石,将劍氣越發銳利,一往無前。
心念一動。
袖中乾坤一塊平平無奇的磨劍石震動,一直在源源不斷地汲取劍氣,上面的裂痕越發的多,似乎有什麼東西即将破土而出。
危衡雙手抱着刀,說:“你的師弟簽了對賭協議。”
饒春白奇怪:“對賭協議?”
他并不意外顧長然能夠逃脫牢獄之災,而是驚訝于竟敢簽對賭協議。
看來顧長然對自己真的很自信。
不過上一世,他确實拿下了潛龍會的魁首,很是風光了一段日子,直到——
不過都是後話。
這一世,還能不能重新登上巅峰都是個問題。
我劍猶利,盡管來試。
饒春白想起一件事,問:“你這麼關心我師弟?”
危衡:“……”
危衡生硬地說:“沒有。”他欲蓋彌彰,“順手問的。”
那你手還挺長的。
饒春白舌尖一滾,記起徐甯前來求助的模樣,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心微微一沉,生出了一股異樣的情緒。
徐甯……入門最晚的小師弟,沒什麼天賦,但生得美貌孱弱。
他是書中的萬人嫌,付出的一切都是為了襯托小師弟的溫柔體貼,讓他成為萬人迷團寵。
隻需要幾句話,幾個眼神,就能輕而易舉的拿走一切。
如果隻是搶走幾個師弟,饒春白倒是無所謂。
畢竟都是垃圾,誰愛要誰要吧。
可若是危衡……他有些不大舒坦。
饒春白:“你對我師弟感興趣?”
危衡一怔。
什麼感興趣?
“……算是。”他含糊道。
他的刀感興趣。
如果能把這幾個讨人厭的師弟都宰了,那就更好了。
不過他不确定說了,饒春白會不會生氣。
話音剛落。
就見饒春白的目光一暗,唇角也往下一撇。
……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