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這麼說?”
顧長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專而質問,“是不是你聽錯了?”
徐甯柔柔弱弱:“……大師兄真的是這麼說的。”
顧長然:“他真的不管我們了?”
徐甯點了點頭。
顧長然罵了一句,一拳砸在了監牢栅欄上:“他會後悔的!”
徐甯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與顧長然的狂躁不同,林照顯得冷靜多了:“再想想别的辦法,山上還有沒有值錢的東西?”
徐甯:“沒有。”
磨劍山落魄偏僻,重林環繞,别人連迷路都不會走到這裡來。
一但饒春白撂擔子不幹,就隻有一個空架子。
顧長然死死盯着徐甯:“阿甯,現在我們隻能靠你了。”
徐甯遲疑:“……靠我?”
昏暗的監牢中,他單薄得像是飄搖的落葉蝴蝶,應當被捧在手心珍藏。
顧長然剛接觸了金玉堂的飛劍貸,得知了不少消息,現學現賣:“金玉堂什麼都收,你可以拿靈根去抵押借錢,隻要我從這裡出去,就幫你贖回來!”
徐甯久久沒應。
顧長然目光閃爍:“阿甯,你對我最好了,不會眼睜睜看着我坐牢吧?”
徐甯張了張嘴,目光閃爍。
他對顧長然好不錯,可都是嘴上說的花天墜地,實際上什麼都沒有付出。
可現在……他可是真的有靈根的。
在煎熬的沉默中,顧長然質疑:“你不願意?”
徐甯溫柔體貼,又生得貌美柔弱,顧長然當然很喜歡。
這種喜歡,無非是對阿貓阿狗的喜愛,是無關痛癢的、是閑暇時才會産生的多餘感情。
現在連自身都要不保了,誰還顧得上寵愛一個無用的東西?
徐甯臉上的血色一點點的褪去:“不、不是的……”
監牢中的氛圍一點點焦灼了起來。
明明日後将徐甯捧在手心,追在身後欲求不得念念不忘的劍尊,現在卻在步步緊逼。
顧長然面露失望之色:“阿甯,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徐甯:“……”
這話聽着有點耳熟。
徐甯被逼無奈,推诿:“就算這樣,也隻能救一個人出來。”
“救我!”
“阿甯救我!”
兩人異口同聲。
顧長然:“阿甯,你不用管這個廢物,先放我出去!”
林照:“阿甯,我……”
顧長然回過頭,擡手就是一拳:“給我閉嘴!”
林照本就身體虛弱,被一拳打翻在地,嗚咽着再也說不出一個字,隻有眼神依舊陰毒。
徐甯心驚膽顫:“我、我去問問。”
讓徐甯抵押靈根,他是不願意的。假意在金玉堂外轉了一圈,正要回去說他的中品靈根不值錢,根本借不出三千靈石。
擡腳,餘光瞥見牆上貼着的一張告示,心一動,擡手撕了下來。
“長然哥,這個是金玉堂的對賭協議。”
“隻要赢下潛龍會魁首,不僅能離開監牢,還可以将身上債務都一筆勾銷。”
“不過輸了的話……”
顧長然迫不及待地簽下,自信十足:“我怎麼可能會輸!”
徐甯默默将後半句話咽了下去。
輸了的話,可是要給金玉堂打一輩子的工。
……
秋意漸涼。
小重城中卻如火如荼,全因潛龍會舉行在即。
潛龍會。
便是供天下年輕修士一展身手之地,赢者可登潛龍榜。
登榜之人無一不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輕易便可得天下人追捧,金銀财寶、功名利祿唾手可得。
熙熙攘攘,為利而來。
潛龍會自然引得天下人趨之若鹜。
饒春白也不意外。
行于報名的隊伍中,意外瞧見了一個人。
顧長然意氣風發,看不出曾經被關在監牢中的狼狽模樣。
目光交彙。
顧長然語氣輕蔑:“你也來參加潛龍會?”
饒春白挪開目光,上前一步,報了名,領到了一塊木牌。
木牌上刻這一行小字。
“小重城,磨劍山,築基期,饒春白”。